自己也是龍,你張嘴銜著龍珠不就好了,幹嘛要小生提心吊膽地穿著龍袍到處走。”當然,這句話,小書生是不敢說出口的。
“好了。軒之,走吧。”白姬開心地道。
“哦,好。”元曜回過神來,應道。
白姬、元曜按原路退回。在經過二樓和一樓的壁畫時,元曜又聽見佛陀、菩薩、羅漢、聖僧、揭諦、比丘、優婆夷塞的竊竊私語,“呀,她把地龍珠拿走了!”
“地龍珠是燃燈佛的東西,她居然敢拿走,太可惡了,不能讓她離開!”
“她拿了龍珠,金剛羅漢一定不會放她走的。”
“可惡的妖孽,不敬佛祖,一定會下地獄。”
“吵死了!”白姬的目光掃過壁畫,冷冷地道。
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壁畫上的佛陀、菩薩、羅漢、聖僧、揭諦、比丘、優婆夷塞立刻閉了嘴,噤若寒蟬。
白姬、元曜繼續向外走,來到藏經閣的大門時,八名金剛羅漢擋住了去路,齜牙裂目,“你拿走了地龍珠,吾輩不能放你離去。”
“你雖然可以進來,但卻不能出去!”
白姬笑吟吟地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紙,“懷秀禪師不僅允許我來,也允許我離開。”
八名金剛羅漢看清了“準出”二字,面面相覷。
“是懷秀禪師的手跡。”
“看來,只能讓她走了。”
“唉,那就讓她走吧。”
八名金剛羅漢商量之後,讓出了一條道路。
“多謝諸位金剛菩薩。”白姬行了一個佛禮,帶著元曜離開了。
白姬輕快地飄在前面,元曜走在後面。
“和想象中一樣順利。”白姬開心地道。
元曜擔心地道:“你拿走了地龍珠,不怕燃燈佛去縹緲閣向你索還麼?”
白姬狡黠地笑了:“燃燈佛已經寂滅了十劫(1)了,怎麼會來向我索還?地龍珠名義上是燃燈佛的,實際上卻是無主的東西,得者居之。”
“即使燃燈佛不在了,丟了這麼貴重的東西,青龍寺的僧人明天不會去官府報案嗎?”
“地龍珠是非人界的寶物,人界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價值。明天,青龍寺的僧人會發現佛像手上少了一顆珠子,但也只會當成妖孽作祟,或者佛祖顯靈,以招攬更多的香客,不會去報案。”
已經是兩更天了,白姬和元曜經過僧舍時,發現無遮大會那天到過的懷秀的禪房中還燃著燈火。
白姬順著幽暗的長廊飄了過去,“這麼晚了,懷秀禪師還沒睡,不知道在幹什麼。”
“大概是在抄寫經文吧。白姬,我們還是趕快出寺吧。萬一被僧人們看見了,小生就得被誅九族……”元曜拖著龍袍,舉步跟上,拉長了苦瓜臉。
白姬笑了,“我們夜來是客,應該去和主人打個招呼。”
小書生嚇了一跳,“小生還穿著龍袍呢!再說,我們不請自來,還做樑上君子,怎麼好意思去見主人?”
元曜尚未接近禪房,耳邊已經傳來了奇怪的聲音。衣衫窸窣作響聲,男子粗重的喘氣聲,呻吟聲混雜在一起,在這深夜的寺院中聽來,格外詭異。
因為夏夜天熱,禪房的窗戶沒有關上,元曜探頭往裡一看,臉漸漸漲得通紅。禪房中,燈火下,一男一女兩個赤、裸的人正四肢交纏,激烈地交歡。男子是懷秀,女子妖嬈美豔,正是竹夫人。
滿室春情,香豔旖旎,隨著竹夫人發出魅惑銷魂的呻吟,懷秀的情慾也逐漸高漲,一次又一次地衝擊,索取更激烈的感官歡愉。這一刻,得道高僧忘記了佛,忘記了禪,他的神情如野獸,他的心墮入了地獄。
元曜面紅耳赤地望著禪房中,心情複雜。無端的,他想起了懷秀寫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