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諮詢室裡,在霍淡如的引導之下,向遠已經進了狀態。他又回到了當年的黑暗,又看見了彼時看見的那個小電視。
他沒記錯,那畫面就是經過紅外處理的,所以可能時年所處的狀態也是黑暗裡,可是那個監控著她的人卻可以透過紅外裝置,將他們那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唯有他們這樣被困在黑暗裡的人什麼都看不見罷了。
他緊張起來,拳頭不自覺地攥緊:“沒錯,他在傷害她!”
他用的是英文,所以霍淡如能很清楚地知道向遠是在說男性在傷害女性。
霍淡如也忍不住皺眉,沒想到藏在向遠內心的那個疙瘩竟然是這樣複雜的一個事件。
霍淡如音調平緩地問:“告訴我,那個她是誰;那個他,又是誰?你看見他們了對不對?說出來,你可以的。”
向遠的呼吸急促,眼瞼也迅速地跳動起來。
“她,她是時年,是時老師的女兒。沒錯,就是她!雖然我此前跟她沒有過正式的認識,可是我在時老師的辦公室看見過她的照片。也聽時老師給我講過許多有關她的事……尤其是她左腳踝的那對小翅膀形狀的傷疤,我確定她就是時年!”
他激動得幾番彷彿都要從躺椅上跳起來,霍淡如輕輕伸手,覆蓋在他手腕上,語氣依舊平緩:“繼續說。不要急著醒過來。”
向遠大口大口地呼吸:“那個人說要殺了時老師……那個威脅我也聽說了,那些警員都說那個人是時老師的對手,時老師好幾次險些捉到他。可是姜總是老的辣,他想要捉住時老師,卻沒有成功。為了引時老師來,他就捉了時老師的女兒。”
“而我,作為時老師的學生,就也成了他的目標。在那片黑暗裡,我跟時年是相同的命運,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看見時年被他傷害,我得救她,我得救我們自己!”
霍淡如也緩緩眯起眼來:“你看清楚,再清楚地說一遍,你是想說——那個傷害時年的人,是誰?”
向遠忽地頓住,彷彿被難住。他又掙扎了良久,眼瞼更急速地跳動,半晌之後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那個人,就是綁架我們的那個人。沒錯,那個在黑暗裡傷害時年的男人,就是綁架我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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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候,向遠完全清醒過來。
房間的光線重又調亮,窗簾開啟讓日光重新照進來。那平緩悠揚的背景音樂也不知早在何時就已經關停了。
他深吸口氣,忍不住輕輕伸了個懶腰。
彷彿有好久沒睡得這樣輕鬆過了。
霍淡如坐在辦公桌邊等他。向遠連忙起身,走回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去,端正坐好,恭謹地問:“霍阿姨,您有結果了麼?”
霍淡如凝視向遠,輕輕地嘆了口氣:“向遠,你和時年都是可憐的孩子,可是你們都是好孩子。”
向遠一怔,不知怎地,眼眶忽然發熱。
他連忙搖頭:“不,小侄不好……小侄,做了傷害時年的事,小侄其實自己都痛恨自己陰陽兩面的做法。只是,小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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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年是在康川大學餐廳,準備要吃晚飯的時候,接到霍淡如的電。話的。
霍淡如約她如果有時間請立即到她辦公室去一趟。
時年託著餐盤,看一眼坐在座位上,正與幾個學生談笑風生的湯燕卿。他坐在學生堆裡,穿著件丹寧色的牛仔襯衫,年輕帥氣得就像個大學生。他的迷人無聲地展現,逗得周圍的幾個學生,尤其是女生,都笑的十分開心。
只是他的眼睛……卻一直向她的方向飄過來。
他對坐的一個漂亮的黑髮女孩兒笑著努力爭取他的注意力,歪過身子來擋住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