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已經很明白。
皇甫華章微微挑眉,第一次面對著她,有些無言以對。
她很坦白,不再是從前的防備和躲閃;反倒就是因為她這樣的坦白,她這樣的肯於走近他,反倒讓他無力抵禦。
對抗這樣的她,那他也只能同樣坦白。可是習慣了身處黑暗的他,想要徹底敞開自己真是太難。
他便笑笑,伸手包覆住她的小手,認真點頭:“好,你容我想想。”
“不是我不想讓你開心,只是——你明白的,這些年我習慣了當那個操控局面的人,習慣了由我來發號施令。而現下情勢陡轉,你成了那個掌控局勢的人,你在向我發號施令,我會有一點點的不適應。”
時年便笑了,嬌俏點頭:“好啊。”
仰頭,認真迎上他的眼睛:“先生,不管要多久,我都希望你記著,我會等你。”
。
燕舞坊的案子告結。
喬治出奇地與警方配合,問什麼說什麼,並且認下了妮莎的命案。
原因很簡單,妮莎暗地裡與記者時年交往,給燕舞坊引來了記者,將燕舞坊的秘密捅了出去。縱然媒體沒有大張旗鼓曝出燕舞坊的名字來,但是單就那報道本身,就讓燕舞坊的許多身份重要的大客戶聞風而退,再也不肯踏足燕舞坊,因此而給燕舞坊造成了巨大的損失。為了殺一儆百,妮莎必須得死。
在喬治的配合下,警方終於在當晚那條小巷鐵絲網外荒地裡找到了被埋葬的妮莎的屍骸。經過DNA比對,確認正是妮莎。
妮莎屍骸被挖掘出的那天,警監親自下令特別准許時年到場。
妮莎屍骸出土,縱然皮肉已經有了腐爛,但是頭髮和指甲等相關組織還都完好,時年忍著噁心,上前細細辨認了,便哭倒在地。
回眸看見依舊一臉傲慢的蒼白立在原地的喬治,時年發瘋一樣爬起來衝向他,左右開弓抽了他兩個大嘴巴!
老喬和手下趕緊上前將時年拉開,時年惡狠狠盯住了喬治:“我會用我餘生所有的時間來詛咒你下地獄!”
時年是傾盡了全力,喬治唇角被震裂,淌下一道鮮血來。鮮血與他蒼白的面色形成鮮明的對照,這樣看上去只覺觸目驚心。
荒地上冬陽依舊刺眼,可是他那張臉彷彿永遠改不了那來自地獄一般的蒼白。他一雙冰涼的眸子盯著時年,依舊傲慢而得意地笑:“你說讓我下地獄?小姑娘,你錯了。妮莎不是被我殺死的,是被你殺死的。如果你這個該死的記者不是為了挖掘爆料,那她就依舊還是那個安靜馴順的小姑娘,我們的燕舞坊也依舊還是安靜地做著自己的生意,與人無礙。都是因為你,為了滿足你的職業私慾,你慫恿了她,最終害死了她!”
時年哀痛之下,定定抬眼盯住他,語聲凝噎。
喬治便傲慢一笑,揚起下頜:“燕舞坊的生意職業,妮莎所做的也是她自己的職業,你想要採訪和寫稿還是一個記者的職業……職業和職業之間,分什麼高低正邪,憑什麼你就要用你的職業,毀了妮莎和燕舞坊所有人的職業?!”
老喬都看不下去,上前用身子擋住手臂,一拳打在喬治的胃上。喬治登時疼得一弓腰。
老喬拎住了他的脖領子,森冷說:“懲治罪犯也是我們警員的職業!”
喬治被警方押回,老喬的手下上前問時年是否有事,需不需要送她回去。時年道謝說沒事,自己穩當穩當就好了。
目送警方離去,前一秒還悲慟難忍的時年,緩緩站直了身子,用手背將面上的淚全都抹去。
她回眸望那處挖出一個大坑
的空地。
就隔著一道鐵絲網,就在那晚她和湯燕卿“初見”的小巷裡。
若是將時空做一個重疊,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