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從她被湯燕卿銬在鐵絲網上和妮莎死亡之間的幾個小時的時差,那麼呈現出來的畫面便可能是這樣的:她就伏在那道鐵絲網上,面對著那片荒地。而那荒地上悄無聲息地埋葬了妮莎……本是她想保護的人,卻被她自己眼睜睜看著埋入墳墓。
她明白,兇手選擇這個埋屍的地點,腦海裡轉動著的何嘗不也是這樣的畫面?!從犯罪心理上來說,那個人選擇了這個地點來埋葬妮莎,一定程度上就是為了懲罰她!
時年深深吸氣。
就憑這個埋屍的地點,她也絕不讓那個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
時年邀請安澄一起吃午飯。
安澄坐下,卻沒放下那份傲骨,依舊抱著手臂端著肩膀,睨著侍者一道一道端上來的菜品。
都是她喜歡的。
安澄就樂了。她長得單薄,肩骨本就玲瓏突出,這一笑就更顯得不好惹。
“時年你做了不少的功課啊。別告訴我,你是從湯燕犀那問來的。如果真是從他那來的,我可告訴你,我一口都不吃!”
幸虧跟安澄相處有些日子了,否則冷不丁相識,還得被安澄著透著骨子的冷給嚇著。
時年就笑:“安檢心裡的那幾個按鈕,我也是知道的。湯律師是絕對不能碰的那個,我哪兒敢碰啊。所以安檢放心吧,這幾道菜我實則是向杜醫師問來的。”
安澄倒也揚眉:“你跟我問的?你也認識他?”
隨即倒也明白了,抱著手臂哼了一聲:“也是啊,你身邊有燕七呢。只要你想認識的人,他哪個不巴巴地帶著你去認識啊?”
時年垂首微笑:“實則我本人倒是真的跟杜醫師有過一面之緣。”
曾經她被向遠嚇壞了的那次,就是到杜松林的診所就醫的。彼時杜松林說過幾句破含深意的話,讓她記憶猶新。
安澄這才放下心來,垂眸開始看那幾道菜。
時年真的是用了功的,找的館子是安澄平常最喜歡的,菜式也都是她的最愛,她有些食指大動。
不過還是擱下了筷子,盯住時年。
“……你今天該不會是又來遊說我去吃某人做的菜吧?”
此事又是一場老官司了,還是在馬克的庭審上,湯燕卿和湯燕犀打賭,說倘若辯方輸了的話,要湯燕犀說服母親請安澄和時年吃頓飯。時年也願意幫湯燕犀的忙,於是就此事主動聯絡過安澄許多回,可惜安澄就是不開面兒,全都給否了。
時年便笑:“放心啦,不是。安檢在電話裡都差點把我罵到狗血噴頭了,我哪兒還敢當面再讓安檢噴啊。”
安澄聳了聳肩:“那還差不多。”
這才終於肯捉起筷子。
筷子一動,便立時不是起初那個傲嬌的她,只見風捲殘雲,右手筷子,左手也直接上了。這份“專心吃飯”的模樣,叫時年很是歎為觀止。
安澄左手扯了個雞腿,右手筷子上還夾了塊筍片,抬眼瞪時年:“看什麼看?吃飯啊。”
時年撐了撐眼角:“秀色可餐,看比吃更爽。”
安澄翻了個白眼兒,也不理會時年的揶揄,繼續專心吃飯。
終於吃到打嗝兒了才坐直,用溼巾擦淨了手指,又是之前清冷高傲的模樣。
抱著手臂聳起肩骨:“說吧,究竟什麼事兒啊。費了這麼多心思,既然不是替湯燕犀和霍淡如說話的,那又是為了什麼?”
………題外話………【稍後第二更~】
☆、258
時年抬眸:“喬治的案子。”
湯燕卿說過,安澄是一個事業心極重的女檢察官,她一般不會在開庭之前與不相關的人員討論案情進度。所以要想跟她談,就得選好時機,得選她高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