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就好像是痴心地少年守侯愛慕地女子。有一次還因為在雪地裡站得太久,生生給凍感冒了,結果在床上躺了十多天。
楚玉聳了聳肩,走過去準備把桓遠叫醒。雖然已經是早春,但是春寒還有些料峭。這時候正好是溫度變化的時候。乍暖乍寒的最容易得病。
雖然很無奈,但是她可以理解桓遠這種心態,洛陽太學可以說是天下學子心目中的聖地。他想來朝拜也是情理之中,她小時候也是很夢想能住在北大清華旁邊的。
只不過這一回沒等到楚玉叫,才走過去,桓遠便聽到她的腳步聲,自動回過神來了,他轉頭望向她,目光溫和嘴角含笑:“楚玉,你來了。”經過這些日子,他叫她的名字也已經不再彆扭。
楚玉笑嘻嘻地調侃道:“真難得,捨得醒來了麼?”
桓遠面色微赧,垂下眼眸,片刻後才道:“前些日子是我做得太過,如今想來已是愧疚不已。”自從他那次凍感冒之後,便沒有再那麼狂熱,但是真正令他熱情減退地並不是自身的病倒,而是他生病的同時,楚玉也因為出來找他而著了涼,雖然不似他那麼嚴重,但卻讓他瞬間從那種幾乎失去理性的狂熱中甦醒過來。
他身邊還有其他的人。
這些石碑只是過去,雖然光輝燦爛,但過去了畢竟是過去了,只能在緬懷和瞻仰之中尋找過往的痕跡。
現在他看這些石碑,雖然心潮依舊澎湃,但已經比當日多了幾分理性與剋制。
桓遠微微一笑,伸手摸了一下走過幾百年的石碑,低聲道:“今後我不會來這裡了,你放心吧。”
“為什麼?”這回卻輪到楚玉驚訝了,看他那麼狂熱的架勢,不像是這麼快就能拋下地啊,更何況他們現在除了吃飯養肉沒別地正經事可幹,每天來此走動走動,也算是給自己找點娛樂。
桓遠微微一笑,目光卻有些黯然:“因為在這裡只會徒增感傷。”昔年的太學已經風流雲散,如今只能看著石碑緬懷駛去的光輝,那萬名學子云集地盛況,今日已經不復得見,那麼他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呢?
看著桓遠的表情,楚玉明白了少許,不過她對於文明文化什麼的興趣實在不太大,這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無言地走上前兩步,楚玉拍拍桓遠的肩膀,微笑道:“好啦,不要再想了,想這些也沒有用處,這不是你我的能力可以左右的……我們回家吧。”
桓遠的眸光微微和暖:“好的,我們回家。”
雖然從南朝流離到了北朝,從一個城市流離到了另一個城市,可是有關心的人在,可以安安心心睡覺的地方,便是可以安頓的家。
與桓遠並肩走在街道上,春風吹拂在臉上,如此安寧溫柔。
原本在南朝的一切,才不過過了幾個月,便彷彿前世的幻夢一般,早知道會如此的安穩舒適,她會更早一些離開建康。她跨越了南北的國界,也彷彿跨過了一場人生,來到另外一個世界。
每天可以睡死再起床,不必擔心什麼時候會被砍腦袋,更不用花心思去想人與人之間複雜的關係,這樣憊懶的日子,卻是再舒適不過,再悠閒不過。
雖然有時候楚玉也會認真地反省一下,這麼一直坐吃山空是否正確,但是很快又放棄了思考,難道一定要做些什麼人生才是有意義的?不管怎麼樣,先享受一陣子難得的安寧吧。
走回楚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才走進宅院裡,便聽到流桑的叫喊聲,楚玉笑道:“昨天流桑和阿蠻說要去白馬寺玩,我還以為他們至少得玩到晚上才回來呢,想不到居然還記得回家。”
白馬寺距離他們的住處不近,雖然坐著馬車,但是一來一回也要花不少時間,卻想不到流桑這麼早便回來了,按這個時間算,他們倆也才玩了一會兒罷了。
走過一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