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靜了,還是心死了?
在原來的時候,脫脫的身邊,還有敏敏陪伴著,但是後來,敏敏就去了平江,當時敏敏要帶脫脫去平江,脫脫沒有同意,他已經習慣了呆在這煙雨樓內,習慣了每日聽著吹拉彈唱的聲音。
而且,脫脫在閒暇之餘,覺得自己也可以給勾欄寫些曲子了。
突然,脫脫的心裡震了一下,玻璃之外,那個朝氣蓬勃的正在走來的男子,不是風兒嗎?他怎麼有空來這裡了?
還有,他身邊,跟著的那兩名女子,其中一名是他曾經見過的薛婉瑜,那另一名,又是誰?
看到了陳風,不知為何,脫脫的心裡,就莫名地悸動了一下。
“蹬,蹬,蹬。”隨著這一連串的腳步聲,脫脫向著樓梯口迎了一下,就看到陳風遠遠地說道:“脫脫大人,好久沒來看你了,今日有空,過來看看,不知最近在煙雨樓,可否住得舒服?”
“什麼脫脫大人,風兒,我早就成一介布衣,你還是叫我阿巴嘎或者阿節就可以了。”脫脫說道。
薛婉瑜曾經在大都呆過,知道這阿巴嘎,是叔叔的意思,而阿節,就是丈人了,看來,脫脫對於陳風和敏敏之間的關係,知道得非常清楚。不過,又不願意勉強陳風,所以,讓陳風選擇叫什麼。
脫脫這麼說,陳風自然明白什麼意思,想了想,陳風說道:“大人自幼就輔佐皇上,尤其是大義滅親,剷除了篡權的伯顏,如果有機會,大人不想重回大都,重振朝綱嗎?”陳風沒有接過脫脫的話茬,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脫脫究竟是什麼態度,這是陳風最關心的,陳風選擇了這樣一個方式,刺激刺激他,看他是否還有當初的鬥志。
陳風說完,兩眼緊盯著脫脫的眼睛,此時,不是女婿和丈人的關係,而是所謂的叛逆和死忠之間的對決。
脫脫的眼睛裡,沒有一絲鬥志。
果然,脫脫已經心灰意懶了,父親,弟弟,兩個兒子,都死在了奸臣的手裡,皇上不辨是非,脫脫已經徹底失望了。
“大都,我不想再去了,留在這揚州城,就已經很不錯了,在這勾欄之間,寫一些曲子,我更適合這樣的生活。”脫脫說道。
在這勾欄日久,過慣了這小市民的生活,脫脫已經習慣了。
“現在,皇上有意,將脫脫大人重新詔回大都去,再次成為丞相,整頓吏治,平定四方叛亂。”陳風說道。
現在,訊息非常確定,皇上是想要詔回脫脫,但是,現在脫脫是呆在揚州,呆在陳風的地盤上,這聖旨,是不能明目張膽地過來的,雖然如此,陳風相信,脫脫肯定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聽到陳風說要平定四方叛亂,這樣的話,非常有諷刺意味,現在,站在脫脫面前的,就是朝廷最大的逆賊,雖然佔領的地盤不多,卻都卡在了朝廷的喉嚨上,鹽業,糧食,都是至關重要的。
脫脫聽到這話,心裡猶豫了一下,看來,這是真的,就在前幾天,元宵節的時候,趙大人曾經有意無意地提起了這事,被他一笑了之。現在,又從陳風的嘴裡說出來,那就幾乎是確信的了。
重新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重新治理這破碎的山河?想起在高郵城外消失的那百萬大軍,脫脫的心如刀絞。
周圍的紅巾軍,越來越兇,如果不是在高郵城外被貶,平定了高郵叛亂,脫脫完全有能力,繼續平定其他地方的叛亂,但是現在,朝廷的手裡,幾乎沒有可以能征善戰的軍隊,而四處的紅巾匪,卻是越打越勇。
在現在,恐怕就是擴廓和李思齊的軍隊,還算是比較有戰鬥力,可惜的是,他們並不是完全聽大都的指揮的,說得難聽點,他們都是不折不扣的軍閥。
而更大的軍閥,恐怕就是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