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陳風了。在陳風的眼裡,似乎根本就沒有皇上,只有利益,只有地盤,這江南的土地,不就是硬生生地從江浙行省手裡奪過來的嗎?
一直以來,脫脫都被吳行可灌輸忠君的思想,他也一直都是這麼做的。但是就在上次,哈喇章,三寶奴的死,讓脫脫的心裡,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現在,他已經很慵懶了。
“我已經老了,就在這勾欄之中,過自己的下半生,也是不錯的。”脫脫說道,有些隨意,又似有些自嘲。
聽到脫脫的答覆,陳風算是放下心來,陳風最擔心的,就是碰上那種死忠之人,老婆孩子都被皇上給折騰死了,仍然要忠於皇上,看來,脫脫還沒有那種覺悟。
“阿節,這天下,不管是蒙古人的,還是漢人的,我們希望的,都是天下百姓能夠過上好日子。”陳風說道。
現在,陳風才算是改了稱呼,叫他為阿節。
脫脫當初執政的時候,也比較重視民生,聽到陳風這麼說,脫脫的眼前,又有了無限的聯想。
不管陳風是什麼人,總之,陳風的治下,百姓們安居樂業,這是誰都能看出來的。
“風兒,既然你已經叫了我阿節,我想問一句,你現在,已經擁有了雄兵十萬,又佔據了富庶之地,也就有了足夠的資本,那麼,你有沒有什麼更高的想法?比如,平定四方的叛亂?”脫脫問道。
如果陳風願意幫助朝廷,那現在這局勢,就還有挽回的機會,如果陳風要造反,那朝廷,幾乎就很難翻身了。
“阿節,你認為,現在的皇上,能夠做到整隻清明,明辨忠奸是非嗎?”陳風問道。
如果是別人問,脫脫一定會出言反駁,皇上只是受奸人蠱惑,還是有機會重新振作的,但是,現在說話的人是陳風,曾經和皇上見過,還上過一條船的陳風,脫脫無話可說。
剛剛的話,陳風沒有明說,話裡面的含義,卻非常清楚。
一瞬間,房間內安靜了下來,只有外面的風聲,讓人感受到了冬日的寒冷。
“這煙雨樓,真是個好名字,這煙雨樓的勾欄的演出,一定也很精彩了。”就在這時,後面的薛婉瑜見冷場了,立刻岔開了話題,說道:“脫脫大叔,你現在在寫什麼曲子?”
聽到脫脫大叔這個稱呼,頓時,陳風就想要笑,再看看脫脫,很灑脫地笑了笑:“好,這個稱呼好,你應該就是婉瑜吧?聽敏敏多次說過你,上次你帶著敏敏離開大都,我當時就在猜,究竟是誰,能夠逃脫了我的追捕,後來才知道,你的主意可真高啊。”
“當時也是事情緊急。”薛婉瑜說道。那件事,也是薛婉瑜自覺得非常暢快的一件事,居然躲過了太師派來的追兵。
“無論寫什麼曲子,也都比不了風兒的那首笑傲江湖曲啊。”脫脫說道:“老夫就是自娛自樂罷了。而且,這煙雨樓的空中飛人,表演得也真是精彩,老夫看了之後,記憶深刻啊,風兒無論做什麼,都能夠做到最好。”
空中飛人?聽到這幾個字,薛婉瑜感覺到,腦子裡有什麼印象,一些畫面,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再提起以前的事,薛婉瑜已經不再那麼敏感了,但是,這次卻重新感覺到了不爽。
也許,這裡能夠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能夠讓自己回憶起以前的事?
“脫脫大叔,你帶我們到勾欄上走走吧,我和玉兒妹妹,都非常好奇,什麼是空中飛人?”薛婉瑜問道。
“好,那我帶你們去吧。”脫脫說道:“現在,已經過了元宵節,他們肯定又開始練習了。”
陳風卻突然感覺到了不合適,他這才想起來,薛婉瑜曾經的悲劇,就是從這空中飛人開始的,雖然罪魁禍首是那鍾老闆,但是,也是和陳風有關係的。
陳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