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黎讓內侍去將連赫傳進來,還想奚落他一番,哪知道連赫進來,並不與他說笑,只是道:“陛下,微臣方才在集市上遇見了誠靖王。”
“誠靖王?”
趙黎的聲音都拔高了不少,冷笑道:“你沒看錯麼,誠靖王敢跑到朕的眼皮底下來,難不成朕不給和親,還要搶個公主娶回去麼?”
連赫道:“這是奇了怪的,微臣套了幾句話,那誠靖王說自己並不是為和親來的。”
“朕又不是三歲的孩童,會信他的話麼?”
連赫笑道:“微臣勸皇上還是信了罷,因著誠靖王還有後話。他說了,若非要和親,只想娶唐家的嫡子,唐鬱瑞。”
趙黎本端起茶盅來,一面掀蓋兒,吹葉兒,喝了一口熱茶,一面優哉遊哉的等著聽什麼騙孩童的話,結果聽來的卻是這句,當下一口茶噴了出來,嗆得他眼睛直髮酸。
趙黎撂下茶盅,道:“這誠靖王是真傻還是裝傻,他還能不知道唐家的嫡子是個男人不成?”
連赫道:“男子女子有什麼差別,和親的事兒,只要誠靖王高興,陛下又能作壁上觀,何樂不為呢。”
趙黎瞥了他一眼,“數你最陰險,連赫啊連赫,倘若有一天,你反了朕,你說朕該怎麼辦?朕該將你怎麼辦?”
連赫垂下眼,半天沒說話,只是掩在寬大袖子下的手不自主握了握拳,連赫自然知道,作為一個君主,居高思危是無可厚非的,可他在趙黎身邊十幾年,什麼都沒能留下來,用人不疑趙黎做不到。
過了半響,連赫只是突然微笑了一下,掛著一貫溫柔的笑意,道:“皇上能讓微臣有利可圖,微臣自然忠心皇上,誰會和權和錢過不去呢?”
趙黎被他這句話氣的瞪大了眼睛,其實趙黎只是嘴上不饒人,三句話非要刻薄別人一句才會舒坦,可偏偏連赫就是那種死心眼兒的人,倆人對在一起,心思難免對的偏頗了去。
趙黎狠狠的瞪著連赫,他身邊兒可信的人並不多,而連赫竟然這麼明明白白的說自己是為了利益才盡忠的,趙黎心裡自然不舒坦,可這話也對。
趙黎轉過頭,不去再看他一眼,只是冷淡的道:“連卿退下罷,朕今日和琦妃約好了要過去。”
連赫抬頭看了他一眼,真的就道了乏,一句話都沒多說,恭敬的退了下去。
趙黎沒想到今兒個連赫就這樣走了,氣的一揮手將桌案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一旁的侍女內侍們嚇得直哆嗦,每次連大人都會招惹皇上不高興,不過連大人的地位一直這麼金貴著,旁的人不知道趙黎和連赫的關係,只覺得連赫可能是功高震主,皇上動不得他,所以只能生悶氣。
唐敬和鬱瑞呆了兩日就回去了,一下車,嶠襄就迎了上來,道:“老爺,少爺,陳老闆來了。”
唐敬聽了一頓,隨即道:“人在哪裡?”
嶠襄道:“在正堂呢,正在和老夫人說話兒。”
唐敬聽了道:“送少爺回院裡休息,我換個衣裳就過去。”
嶠襄應了,自有一眾下人簇擁著鬱瑞往鬱兮園去,唐敬就在迴廊處拐向了對面,嶠襄伺候他更衣。
唐敬道:“陳老闆來了都說了什麼?”
嶠襄回道:“也沒有什麼別的,就說是來京城裡談生意,不過來拜訪不成體統。”
唐敬沒再多說,換好了衣服,往正堂去了。
正堂上太夫人正在和陳老闆說話,陳仲恩雖然在生意上手段狠了些,但是也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老太太再厲害,如何能是他的對手,沒幾句就將老太太哄得團團轉。
老太太本身對陳家的大小姐還是有些偏見的,哪家的千金小姐會沒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就和旁的男人私定終身贈送信物的,憑著這一點兒,老太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