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江茗,可以開始遠行了,用這支筆寫一些故事,也為自己的十八歲寫一份滿意的答卷吧。祝我們親愛的江茗同學,生日快樂。” 她對我說的話,總是規規矩矩,像老師像姐姐獨不像是朋友。
而那年十月,我確是如她祝願般一個人出門遠行,去看陸江。
從八月中開始我就再沒收到過陸江的信,從六月以來,我每個月可以收到三至四封信,一直不曾間斷,可從八月中起,她就突然斷了與我的聯絡,我打電話過去,已經是空號,她的□□號從未線上。我突然才發現關於陸江,我知道的不過是一個號碼和並不詳細的地址。因為她害怕別的人看到她的信,所以我從來都是寄到青羊區那邊的郵局,她去自取。我才發現,我與陸江並不像是真正的朋友。
九月開學,我們第一次模擬考,我的成績不容樂觀,430分,按同年情況連二本線都上不了,李蘇綿比我好,她考了470。高三的第一次摸底考試,是讓學校也讓學生自己瞭解情況,我成績一向不好的,430實在是一個平常的數,除了我的父母也不會有別的人關心。可是我想起陸以安說,她在北師大等我。
她說,如果我願意,我可以隨時與她聯絡。
可是我的成績實在普通。
但我那時候並未覺得我和陸以安還有很遠的距離,年輕的女孩還在天真,我接受李蘇綿如是的安慰,她說:“陸老師以前也是這樣,她直到高三後期成績也沒有很出色,所以還有一年的我們,仍然有很多機會”。
我一直相信她這句話,決定做好我學生時代該做的事情,可在這之前,我要先去見陸江。
我喜歡陸江。她說,她是大陸的陸,江河的江。我在心裡說,那是陸以安的陸,林江茗的江。
人們總說,女孩間的友誼常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兩個很要好的人,莫名其妙的就不再聯絡,是因為那時候的我們,年輕得還未真正懂得珍惜,我們漠然看著那些曾經濃厚的感情慢慢的淡掉,身邊每天也總要來很多人也走很多人,常常會忘記走掉的那個曾經是那麼重要。如果那時候我們沒有花時間去經營彼此感情,沒有陪彼此度過難過的日子,就不要想以後彌補了,不是每個人都有遲到的權利,你不在她便會有別人。
所以,在我心無旁騖之前,讓我去見陸江。
9月27是周天,那年我們國慶只放三天假,我想著如果請週一、週二的假,正好夠時間過去,但說服爸爸花了很多時間。正是高三,成績又差得可以,一個人翹課去成都,媽媽是死活不同意,我磨了她很久,也發了很多誓,我說我成都的朋友剛剛在汶川地震中失去至親,如果不去看她,我一整年都不會安心學習,我告訴她有朋友在車站等我,耐不住我磨,她說我若能讓我爸爸答應,她就不阻止。
爸爸知道我模擬考成績時很生氣,他以為換一個城市,讓我少一些朋友,我的學習就會變好。所以我提出要求時,他幾乎是暴跳如雷。
可如果他知道,我在這裡,遇到了我喜歡的女孩,不知會怎樣。
最後爸爸畢竟是同意了。他倒不是像媽媽那般擔心我,他覺得我年滿十八,自己出門也是應該的,只是不該是現在這個時候,可是他能理解我描述的友情,也相信的從新開始的決心,他說這算是破而後立,囑咐我諸事小心,並給了我他成熟朋友的電話。
我託章禾幫我向班主任請假,27日下午一點多出發,從J縣坐大巴兩個半去市裡,等下午六點三十五到成都的火車。那時的我第一次出遠門,揹著書包,一無所知。火車票是章禾幫我電話訂購的,她把一路的流程詳細的寫給我,包括取票進站以及路途該準備的,甚至還給我買了在車上吃的零食。她說作為老師本不該這樣做,但作為朋友她和蘇言希望我去可以幫到陸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