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劍眉都快糾在一起打架?!
“幫人治病的時候啊……”
她好忙,忙著在他身上“為非作歹”。模糊答著,纖長十指已覆上他赤裸的胸肌,微涼的指尖正循著強健的肌理紋路遊移。
那下意識的愛撫更帶挑弄意味,裴興武氣息一粗,喉中竟滾出連自個兒聽了都要臉紅的低喘。
這姑娘啊,任性妄為慣了,特立獨行,誰也不去理會,往往只圖心中盡興……儘管這般,有人獨愛如此孤芳……唉唉,偏偏就愛如此孤芳。他還能把持得住嗎?
陡然間,他握住她的腰往旁一翻,將她壓倒在那張黑披風上。
情勢倏變,他神情高深莫測,鼻尖輕觸她的,緊聲再問:“只要興致一來,跟誰都可以嗎?”
殷落霞靜睇著他許久,似在沉吟,但柔心已謐謐開啟,柔情在不覺處深濃,這情緣悄然深結,她還求什麼?
她撫著他的臉。“我想要你,只有你而已。”想來,這一生便是如此了。有過他後,將過盡千帆皆不是。
裴興武身軀繃緊,擁住她的力道不禁加重,似是十分激動,連語調亦低顫著。“你不後悔?”
她輕笑。“不後悔。”
“當真?”
“再確定不過。”
裴興武銳目一玻А!昂謾!�
那麼,他會讓她明白,她替人治病時所見過的男性裸體,那虛弱無力、委靡不振的身軀,跟他的全然不同。
還有,就算清楚男人是何模樣,並不表示懂得男人和女人在一塊兒究竟成什麼樣?
有人獨愛如此孤芳啊……
他心中嘆息,主動俯下頭,雙掌穩穩攫住底下的人兒,這會兒,可不再繼續“打不還手”地“容忍”她了……
寒夜中宵,她輕顫著,在熟悉氣息的包圍下掀啟眼睫。
覆在身上的是他的黑披風,此時刻,她已不在那片白蘆坡,而是微蜷著身,側臥在一艘中型船的烏篷子裡。
身旁無人,她眨眨眼,揚眉瞧向篷外。裴興武正靜佇在船尾,一頭同她一般打散了的黑髮隨風飛飄。
絲毫不畏寒似的,他上身僅著中衣,未系衣帶,雙臂抱在胸前,遠放的目光如星又如霧,如夜中難以探知的一切。
他很困惑,又覺得……不甘吧?
殷落霞在幽暗中勾勒出一抹憂鬱的笑弧。
可憐的、可憐的人啊,總讓她這麼欺負著、佔盡便宜,連點尊嚴也不留。以往受她冷言冷語地支使也就作罷,如今,還被她拿出當年那個許諾來強迫……強迫他抱她、在野地裡與她歡愛……
心口熾熱,那熱推向四肢百骸,在頰上、膚上悄悄燒騰。
不怕的……一切還來得及,她總是要還他一個公道……
立在船尾沉思的男子彷彿聽見了她微乎其微的嘆息,那偉岸身影一轉,隨即矮著身步入,來到她身旁盤腿而坐。
“覺得如何?”他目光神俊,語調沉穩依舊,像在談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什、什麼?”怎覺得篷子裡一下子變得狹小起來,教人難以呼吸?還是外頭好,天為蓋、地為廬,夜風清透、月色優美,抱在一塊兒也、也、也……唉唉唉,她想些啥兒呀?
“你是第一次,難免會疼。現下仍覺不適嗎?”他又問。
儘管烏篷裡光線幽暗,但練武之人眼力絕佳,她難得展現的窘態竟也可愛又風流,全避無可避地落入裴興武眼底,男性方唇淡勾。
殷落霞臉蛋火紅,黑披風裡的手握成小拳,衝口就出。“你也是第一次,咱們彼此彼此!”
“喔?”他挑眉,先是一怔,隨即笑意加濃,低問:“何以見得?”
其實,她是胡亂瞎猜的,可被這麼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