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一則江蘺做錯事情在先,表兄卻並未責罰,如此一來便可稍堵眾人之嘴。二則如我前番所說,能得表兄、表嫂青眼已是莫大機緣,仕途升遷實不重要。就當是我避風頭的淺見罷。”
皇上對徐楚良頗有些好印象,便為難到:“你夫君是狀元,如此大才不得重用豈不可惜?”
沈江蘺趕緊屈身謝了恩:“有表兄此話,便是莫大褒獎。我再說一句實話,我與夫君成親數年卻一直未有子息,也是趁機調養身子的意思。”
帝后這才相對釋然一笑。
沈江蘺知道皇上准許了,心中浮起徐楚良聽聞此訊息時的大驚沉痛的表情,只覺前所未有的暢快。
第72章 反將一軍
沒兩天;調令就下來了。彼時,徐楚良尚在衙門辦公;桌案上擺了一摞信函。一陣還要商討事項;卻正是未時肚子裡唱空城計的時辰。往常衙門裡眾人輪流做東;派跑腿的區街對面的店裡買些炊餅來吃。
這日正是徐楚良做東。
哪知炊餅未到,調令先到。
著徐楚良右遷光祿寺少卿。
這是他的頂頭上司把他叫去私下裡說的。眼見他跟著大人去了內室,衙門裡其他人自然少不了一番議論;猜測到底有何事。
聞此訊息,徐楚良如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可是當著別人面,又要竭力維持風範。那一笑;真正比哭還難看。
既然是右遷;那就是升官。光祿寺少卿,正五品。而徐楚良現在只得從五品。可誰不知光祿寺是做什麼的?管皇家祭祀、飲食等。實為各種不受待見,不被重用的官場養老之地。
當徐楚良晃晃悠悠走出來,眾人正在吃炊餅,還有人拿了一塊遞給他:“來,先墊補墊補。”他木呆呆地接過來,都沒留神聽上司是怎麼跟眾人說他的調令的。
眾人一時之間也都有點反應不過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落在徐楚良頭上?他是狀元,又有背景雄厚的岳家,還頗得皇上歡心,任誰看來,都是仕途上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果真是帝心難測啊……有人偷偷吐了個舌頭。
屋子裡突然之間難堪地沉默了一會。眾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恭喜罷,可誰不知道這是明升暗降?不恭喜罷,人家又明明白白升了官。
好在這都是一幫久經考驗的朝堂老手,臉皮一個賽一個的厚,立馬圍過來,睜眼說瞎話般違心道:“似徐大人這般才稱得上年輕有為……”
徐楚良心裡若塞了慢慢的黃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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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祿寺的官兒有一個外號叫“飽卿”,因為司膳食之責。沈江蘺在廊簷下逗著一隻翠羽紅嘴的鸚鵡,
她心下暢快得很。早在徐楚良得知調令之前,她就從沈由儀處聽得了此訊息,抿著嘴,將笑意壓住,自己跟自己猜著,徐楚良得知之後是滿腔怒火呢?心情鬱郁呢?還是傷心消沉呢?
大概皆有之罷。
徐楚良回府時,陰沉著一張臉,看得杜若蘅心驚肉跳的。她殷勤地伺候了一番。徐楚良幾杯酒下肚才語焉不詳地將事情說了一番。
於朝堂之事,杜若蘅並不是太懂,勸了一句:“好事多磨,許是聖上有心磨練你一番。”
徐楚良從鼻子裡嗤了一聲:“真要磨練,那也得放一個能做事的地方。”並不是沒有起點高仕途順的人半道上被下放去鍛鍊,但人家那都是去一府一州做父母官,總管一方事務。這才叫鍛鍊,去光祿寺看人洗盤子也叫鍛鍊?!
徐楚良自問為官以來,勤勤懇懇,從不恃才傲物,不太可能得罪人的。但是他一路順遂,遭人眼紅的可能不是沒有。抑或這是上回沈江蘺之事導致的後果?到頭來,聖上沒罰她,卻把帳都算在自己頭上?
他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