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公主,你是個什麼東西,膽敢留本宮在此處休憩?”
那內侍見狀,顧不得臉頰疼痛趕緊伏地不起:“公主恕罪,這是皇上的旨意!”
“那就叫皇上來親自來跟本宮說!”昇平剎那面沉似水,板起的面容仿造平日母后申斥宮人的模樣,十分倒做到了七分像。
那內侍見狀果然遲疑,想了想才斗膽詢問:“公主殿下可是回棲鳳宮?”
“本宮回哪裡又與你何干?”說罷,昇平怒氣再起,踩過那內侍匍匐在錦毯手指轉身爽利直接起駕。
不料那內侍匍匐爬至鳳輦前,拽住馬的韁繩不肯放手。
昇平立即拔下身邊宮人髮鬢上的扁釵刺向此人,那內侍不躲不閃依舊不肯避讓,他定是不曾想嬌弱的昇平公主也會脾氣如此暴烈,之所以膽敢百般違抗昇平意圖不過是欺她軟弱難當。
只見昇平將扁釵幾乎戳到自己雙眼,那內侍才不得不躲到一邊拼命叩首告罪,“公主殿下饒命,饒命!”
昇平怒喝:“滾!”
鳳輦立即起駕回棲鳳宮,坐回車輦昇平才察覺自己掌心已經膩滿汗水,雙腿不住顫抖。
棲鳳宮石階之上永好早已駐足此處翹首期盼,遠遠見鳳輦過來,立即吩咐隨侍宮人準備昇平常用物品,不料昇平下輦,腳步不等停穩先是掌摑於她,狠狠用力一掌,震得永好撫住右頰半晌回不過神來。
還來不及爭辯昇平已經命人將永好捆上,扔於自己腳邊。
被突然捆縛的永好也不喊鬧,緘默不語的她只是直直望著昇平的動作,心中狐疑。
昇平盯住永好雙眼故作厭惡道:“母后不說本宮還不知道,連日來做了多少齷齪的事你自己清楚。如今你也別在本宮眼前當差了,都去了大家一起幹淨!”
永好呆呆望住昇平,昇平則一動不動回視永好,兩人視線相碰觸,昇平臉色彆扭立即先行移開。
驟然,永好尖叫求饒:“公主饒命,私賣鳳釵東珠是奴婢的錯,只是奴婢父親在宮外遭遇水災沒了生計,奴婢偷盜東珠私賣也是迫不得已,公主殿下念在永好進宮服侍您十年的份上,饒過奴婢一次吧!“
昇平推開永好掙扎猛撲上來的手,反覆用絲帕擦拭自己纖細手指,憎惡道:“平日裡本宮給你的賞賜也不少了,你怎麼這樣見不得半點好東西?那千年東珠收羅全大隋朝也只有兩顆,父皇賜給母后與本宮各存一枚,豈料竟被你偷了私賣,如此侮辱了聖尊賞賜還想本宮保你麼?拽出去先打了再說!”
踉蹌被拖走的永好就在側殿教訓,脫去中衣,竹棒擊打雙臀聲音在棲鳳殿內迴響。主殿上端坐的昇平始終握緊懷中那枚玉章默唸:永好,是我對你不住,只是,我已經再沒其他辦法,……
永好再次被行刑的內侍拖上來,剛剛好端端的人如今已經變了模樣,鬢髮鬆散,衣裙血染,人踉踉蹌蹌跪倒在昇平面前,昇平勉強支撐自己俯下身,蹲在永好身邊,替她掖好散開衣襟時悄悄放入玉章進懷,慘然道:“以後去了訓教司好生為人吧,本宮會關照她們對你免於懲罰,也算是不枉我們主僕一場。當日舅父還曾誇讚你忠誠可嘉,如今看來,也是笑談一場了。”
永好抬眼看著昇平,半晌才鄭重的點點頭:“公主保重,奴婢與公主殿下只能來世再見吧!”
殿外行刑的內侍早已經站在一邊,單等二人說完告別便架了永好離去,昇平狀似因幼年玩伴背叛心感悲慼,整個人撲在榻上哭泣,雙肩不住顫抖手勉強掩住臉。
她雖沒抬頭,卻彷彿首次才看清永好堅毅的眉眼,將那一眼深深印刻於心。
成與不成,只此一役,一切全靠永好了。
是夜,沒有永好的陪伴,昇平反覆輾轉難以入睡,昭陽宮那邊再沒有任何訊息,大興殿新登基的皇帝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