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以為然,鞋子溼了又的確不舒服。當下有些猶豫,是否該讓白玉滿抱他上車。他不說話白玉滿只當他預設,橫抱幾步送他上了馬車,不過幾息間的事,待周曉蓓站上車轅也矯情不起來,乖乖鑽進車廂裡側尋個舒服的姿勢做好。
白玉滿進到車廂坐下,馬車緩緩開始移動。一搖三晃周曉蓓漸漸困頓,今日起床果然太早。不受控制的上下點頭,勉強睜著的眼睛目光也呆滯的上下游移。無意間瞟到白玉滿袍擺大片沾惹沙土的溼潤,視線往下數次看到,周曉蓓的大腦才慢慢反應過來,關心道:“回家要換衣服彆著涼。”
“嗯。”白玉滿輕輕應聲,從他懷裡抱過白無憂拍拍孩子的背,讓她靠在自己一側臂彎裡。整整一側大腿上的袍子,白玉滿摸摸周曉蓓的頭,攬他肩膀,“躺下睡會兒吧。”
周曉蓓順勢躺下,枕在她腿上閉上眼睛。白無憂在白玉滿另一邊的腿上坐著,伸小腳踏在周曉蓓的頭頂上,像是想在她爹的頭上走路左腳一下右腳一下。她力道不重,周曉蓓沒起身只是懊惱的揮兩下手,用手掌護住頭頂。
白玉滿好笑的單手夾住白無憂,讓她的小腳丫子離開她爹的頭,用另一隻手刮她小巧的鼻子。“爹爹在睡覺,無憂不能去打擾。”
白無憂不明白孃親嘴裡的具體意思,但她能聽個大概語氣,能聽出話裡有他熟悉的詞彙,比如爹爹,無憂,睡覺。小孩子不會說,但聽到‘無憂’兩個字已經能反應出來是和自己有關係,聽到爹爹會去用眼睛尋找周曉蓓,聽到‘睡覺’他知道是每次讓自己休息前會提到的詞。可是她不想睡,所以白無憂小朋友無視孃親說的話語,伸手衝白玉滿要抱抱。
白玉滿沒繼續說什麼,用手臂托住孩子的屁股,儘量抱高些離周曉蓓遠點免得打擾他的補眠。
周曉蓓醒來人已經睡在房裡。他也不去想自己到底是怎麼從馬車上回到房間的,自從上次穿著單衣被白玉滿抱著在松壑院裡走過一回,他在白家大宅裡的時候臉皮也厚實不少,算是破罐子破摔了。他和白玉滿不是名義上的夫妻嘛,誰愛說誰說去!
玉梳端來水盆給他梳洗,臉上掛著笑,一看就是有喜事。手上拿著棉巾周曉蓓就拉著玉梳八卦,天天蹲守宅院內,缺乏必要娛樂,變得八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什麼事這麼高興?來說給我聽聽。”
“我是在為夫人開心呀。”玉梳笑眯了眼,接過周曉蓓擦過臉的棉巾。
“有什麼好事發生在我身上嗎?”周曉蓓奇道。他自己都不知道事,到是有人先替他樂了。
“夫人。”許是今日開心,玉梳對著周曉蓓嬌嗔喚道。再是挑明給他眼裡害羞裝傻的主子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家主給你慶祝生辰不就是好事。雖說生辰逢九,家主給你慶祝二十也是有心。”
不必裝,周曉蓓心內是真有點傻了。身體的原主人原來和白玉珏是同年同日出生的。等下倒算上去其實原主人嫁給白玉滿的時候只有十八歲,周曉蓓內心好久沒出現的小人失意體前屈囧然倒地腦袋不斷淌下冷汗。雖說是剛成年少男,他還是覺得白玉滿在犯罪。結合以往自己被撲倒在床的狀況腦補出一幕惡霸強壓纖弱少男圖,白玉滿的臉換上白玉珏偶爾冒出來的邪笑,自己在銅鏡裡常看到的臉掛上受害少女的梨花帶淚的表情……他腦子裡發散出一串‘嗯嗯啊啊雅嘜蝶’,還是男聲版本,捂住鼻子他要不行了。特別是畫面主角有張和他現在一樣的臉。
把爆紅的臉埋進被子,周曉蓓悶悶的聲音傳出被子,“玉梳我還想再睡會兒,你先下去到晚膳再叫我。對了!把水盆留下。”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睡覺是多洗兩把臉。
調整好狀態到吃晚膳他才發現餐桌上少了一人。奇怪的問白玉滿,“玉珏呢?”
“今日下午你睡覺那會兒她就走了。”白玉滿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