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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季道吟輕拍妻子的手……“大不了咱們從此不做木材營生,還怕他怎的?倘若齊家會公私不分,那麼合作下去也沒意思了。”

“可是在泉州不做木材營生,還能做什麼?”趙嬤嬤問著。

而這對有默契的夫妻在一同望了後院的菜園後,脫口同道:“種田。”

惹來趙嬤嬤無奈又好氣的白眼,不知該對季道吟死硬脾氣如何是好。自他小看他到成家立業乃至今日,向來不屈於任何不公不義之事,致使他生意做得比別人艱難,卻是使他的下游生意人備感尊敬,只是,無論如何,這股子士大夫似的心態是不宜做生意的;那還無所謂,怕的是惹到不能招惹的人,結局就難收拾了。

看著眼前恩愛又崇尚正直的夫妻,不知怎的,沉沉的憂鬱直從心底冒上來,窒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希望,一切都會沒事啊。

惹怒齊家的後果比原來所預料的更為嚴重一再拒婚的後果是令齊家決意要使季家從今以後再也無法再在泉州立足,甚至,不到冬天。在秋末齊家便使盡各種箝制手腕使得季家任何營生也動不得,沒有人敢揹著齊家與季家交易;齊家料準了無論如何,季家會在山窮水盡之前屈服,但齊家顯然忘了將季家死硬脾氣計算在內。

在事情再也瞞不住之後,季瀲灩才知曉這件事情,衝到父母的房中,直口道:“爹、娘,為何不讓孩兒知道齊家卑劣的手段?”

季氏夫婦互看了眼,苦笑了下,由季夫人回道:“知曉了又如何?你是要去將人殺了?

還是索性嫁過去以挽回一切?“她接過丈夫喝完藥汁的碗,拿著手絹為丈夫拭去唇邊的汁漬。口氣冷淡,反而沒有女兒怒火沖天的焰氣。

季道吟伸出手,道:“乖女兒,來。”

她不情願地走近床榻,纖手放入父親日漸見骨不見肉的大掌中,原本身體就差,又加上近來的憂患,父親的神色更加令人擔心的青白。如果不是四處為求藥而奔波,她應可更早知道商行發生的事的。

“爹,我不容許齊家無緣故地欺負到咱們家頭上來!如果世間當真沒有公理了,那麼我們自己來討回公道!”

季瀲灩是那種美麗得豔光照人、令男人看了為之屏息的女人,面孔與身段皆不像個十七歲的少女;可是這種面貌的好處是一旦到了三、四十歲反而成了謎樣的年齡,有絕代風華的氣質,以及二十出頭的美貌。此刻生氣的俏臉更添逼人的麗色豔光。

“咱們這一家子,把公理正義看得比性命更重要,在拒絕齊家施壓的同時,我們已做好最壞的打算了,昨日我們已叫人送趙嬤嬤回鄉下老家養老,幾個長工也遣散了。女兒,為父也要你答應一件事。”季道吟正色地看著女兒,眼中有一抹難捨的血親依戀,彷若即將訣別一般,深深凝望的眼,就怕時光稍縱即逝,日後物是人非的蒼涼。

“什麼?”季瀲灩心頭湧土不安。

“不管結果如何,你絕不能嫁入齊家。如果事情演變到最糟的情況,也不許你嫁入那樣奸險霸道的世家報仇什麼的。”

“爹!”她驚呼,正想要反駁。

但季夫人截口道:“如果我們有什麼不測,也犯不著拿你自己去涉險,弄個不清不白的罪名汙了咱們季家的聲名。要報仇,方法多的是,但如果是賠上你自己,就免了吧!”

“是呀,乖女兒,我們就你這滴骨血,把你生養那麼大,可不是打算給不值得的男人糟踏。所以我要你應允為父,如果咱們當真逃不過這一劫,你對為父發誓,這輩子絕不讓姓齊的男人碰到你一根手指。”

季瀲灩低叫,努力撇開心中泉湧而上的恐懼。

“爹、娘,事情到底糟到什麼地步?告訴我呀!我不要聽這種交代遺言似的話,我也不要發什麼誓,孩兒只想知道目前的情形,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