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叔侄兩個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沈家恩又提到妻子女兒,以及女兒如何可愛又怎樣的黏人,言語裡都是為人夫為人父的喜悅。三個人吃過飯後,傭人泡出茶來,家恩還沒有離開的意思,永心也不好馬上上樓去,她精神倦乏本就不想說話,只聽他們倆人聊的都是些公司上的事,自己也插不上嘴,看到桌子水晶盤裡放著幾隻梨,乾脆拿過一隻削起來。
以前每次吃梨,她和家恩都是一人一隻的,要不就乾脆就著一隻梨,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他總說分梨就是分離,所以梨不可以分著吃,她正想的出神,沈家恩突然扭過頭來,“嬸子削梨來吃,那可要一人一隻,不可以分梨啊!”
她手一抖,刀刃鋒利,左手食指一陣劇痛,刀也落在了地上,她抓著手,鮮紅的血一直往外湧,白色的地磚上已是殷紅點點。
沈逸承連忙走過來,握了她的手,一疊聲的喊,“吳媽,快拿藥箱來!”
他倒了止血藥粉在上面,又拿了紗布細細纏好,叮囑她,“沖涼的時候別打溼了。”
永心抱歉的對家恩說,“看我笨手笨腳的,沒有梨吃了。”而後又說,“你再坐會,我先上樓了。”
家恩說,“嬸子你不舒服就早點休息吧,改日我們再聊。”
永心急急的往樓梯走去,她怕自己再多呆一秒,眼淚就要掉下來。她只覺全身都軟弱無力,她緊緊的抓著扶手,每走一步,腳下都似千斤重。樓下傳來他明朗的笑聲,想起那一日他騎了單車載著她在島上兜風,山花爛漫,他也是這樣的笑,下坡的時候,她伸開雙手展翅飛翔,車子飛快,一直衝下去衝下去,好似一直衝向幸福的彼岸。
她神情恍惚的洗了澡,頭髮溼漉漉的滴著水,她從洗手檯下的小櫃子裡找出吹風機來,一抬頭看到霧濛濛的鏡子上寫著,“沈家恩愛關小寶”,她慌亂的伸過手去擦拭,上面哪有什麼字?只有白花花的霧氣被她擦拭的七零八落,她趕緊開了吹風機,熱辣辣的風猛的吹到眼睛上,酸漲疼痛,她眼淚瞬間滾落下來。
她吹好了頭髮出來,看到沈逸承臨窗而立,定定的看著外面,穿過他的人,鏡子上他的臉色冷峻凝重。他聽到聲音,轉過身走上來問,“還疼不疼?”
“還好,就是這幾天洗頭洗澡不大方便。”
他看她眼睛紅紅的,“你哭了?”
她手上拿著條毛巾,心裡只是想著怎麼把這個拿出來了,應該掛到洗手間才好,嘴上說著“我把這個掛進去”,人就急急的往裡走。
他一把伸過手去拉了她在自己懷中,“為什麼哭?因為沈家恩?”
她別過臉去,“不過是剛才吹風機的風太熱了,迷了眼睛。”
他扳過她的腦袋,眼睛逼視上來,“你生氣我沒有告訴你他失憶的事?”
永心鬆開他的手去,臉色平靜,“你告不告訴我,結果也還是一樣的,他只記得何甜甜,他們一樣要結婚,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麼?”
他不確信的看著她,她心下雖是哀哀的難受,但還是微笑了說,“看你,現在怎麼也變的這麼疑神疑鬼起來?不是說好的嗎,不讓旁人影響到我們。”
她掛了毛巾出來,看到他還站在那裡,說,“該睡覺了。”
他笑一笑,往房間外走去,在門前又停下,“這幾天手指小心不要弄到水。”
她跟了他過去,半倚在門邊,嬌嗔道,“不僅疑神疑鬼,還羅哩羅嗦,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
她剛梳洗過,吹乾的頭髮毛茸茸的垂在耳際,身上穿著藕色的真絲睡衣,更襯的膚如凝脂,肩上還殘留著幾滴晶瑩透亮的水珠子,他只覺得心神盪漾,轉不開眼去。
他低聲說,“晚安。”
她含笑著正待關上門,他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