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月和喬易兩人一路快馬加鞭,每到一處都有人備好了馬匹乾糧,幾乎沒有時間下馬休息。
就連有著極好身手武功的喬易也累的面露疲憊,飛奔在馬上幾次險些閉眼墜馬,更何況是普普通通的瓏月呢?
但是她不敢停下,片刻不敢耽誤,甚至累極了拼命揮舞著馬鞭驅趕睏意,總覺得自己一旦停下,溯……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快一點……再快一點……
直到在渡船上的時候,兩人才在船艙中昏睡了幾個時辰,繼而又是豁出性命一般的狂奔。
宣國是個多雨的國家,每逢春至夏初,細雨綿綿幾乎每天都有。瓏月連衣裳也沒得換,再不易染塵的銀色衣袍,也被汗水雨水和塵土混雜的滿身泥濘。那張臉短短几天急速消瘦,滾著泥淌著汗,灰頭土臉真快要分不清男女。
劫後餘生 (8)
草草啃幾口乾糧,再喝上幾口涼水,一刻不停歇顛簸於馬背之上,那其中的苦其中的艱難,瓏月甚至沒有心思去體會。
這樣的奔命,就連喬易,也從一開始的例行公事,目光中慢慢浮上了敬佩。
整整七天七夜,兩人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跨越從北到南,瓏月這才知道,其實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如果以這樣的速度,到達瓏雪所在的位置也不外乎半月有餘的時間……
但是後果恐怕真是……跑死她了。
灰頭土臉的兩人最終搖搖晃晃趕著馬進城,恍惚中乍看滿目明黃,晃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瓏月姑娘,皇上在御輦中等您多時,還請您移步。”也看不大清楚是誰前來請她,瓏月翻身下馬,腿一軟,幾乎是被身邊的人凌空託著向前走,只見明黃的帝王依仗,寬大的御輦,始終沒見北莫瑾的人。
“我……這一身……恐怕……”她大體能知道自己現如今的狀況有多麼狼狽,僅從臉頰一旁垂下已經擰成一縷縷的長髮來看,興許比街邊曬太陽的乞丐好不了太多。
“呵,別說髒成這樣,化成灰我也認得你,進來吧。”北莫瑾清朗的笑聲從御輦中傳來,故人重逢,異常令人心暖。
被身邊的人託入御輦中,掀開明晃晃的簾子,赫然見一身明黃龍袍的北莫瑾靠坐其中。仍舊是那一副雲淡風輕,仍舊是那一身的淡然沉穩,多了幾分雍容貴氣,少了幾分孤寂淡泊。眉目含笑,那曾經閃動睿智光芒的桃花眼,更添些許璀璨,或許叫做……激動。
只是,曾經蒼白消瘦的臉頰雖然如今略顯圓潤暈紅,但是……一側臉頰赫然三道指甲印,也難怪只在御輦中等她,甚至算到她的疲憊安排了人接應,卻連面也不露。
北莫瑾彎腰起身,白皙細嫩的手牽上她滿是汙濁的手,黑白相間,一個圓潤,一個卻如枯爪一般。
瓏月下意識抽回手,卻被北莫瑾突然攬入懷中,聲音中帶著後怕一般的悵然,“委屈你了……”
是委屈麼?自從她清醒了之後,一直以來都是自責,都是悔不當初,又有誰……說過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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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誓死清白 (1)
“北……皇……”瓏月一時尷尬不知該如何稱呼北莫瑾,今非昔比了,他如今是正經八百的宣國皇帝,而她……一個已經連名字在眾人面前說出口都是大逆不道的人。
北莫瑾一笑,也不管明黃的龍袍已經沾上了土,還如往常一般將瓏月攬入自己身上坐下。瓏月卻突然如被針扎一般跳起來,尷尬的抖了抖身上的土,將頭撇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