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認生不成?”北莫瑾倒也不算太在意,吩咐一聲,御輦緩緩駛向宮中。再次牽上瓏月的手,“叫我瑾,還有,你需儘快休息,溯還在等著你。”
“溯怎麼樣了?”瓏月略微安下心來,倒也不願繼續彆扭著讓北莫瑾感到尷尬,坐在軟榻上靠向一旁。
北莫瑾仍舊固執的將她攬入懷中,“有些一言難盡,你先休息片刻,稍後入宮需先沐浴更衣,溯的身邊不能染塵,也不差這半刻。”
無論如何,北莫瑾說的話她還是要聽,畢竟他在她絕望的時候傳來了訊息,甚至救了溯,他或許不知道,溯在她心中有著多麼重要的地位。
緩緩閉上眼,輕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死?”
“其實我不知道,只是不肯放棄而已。”北莫瑾沉聲說著,語氣略有凝重,“我一直派人留意有關青刃教的動向,總覺得,帝景天就算再瘋狂,哪怕殺了你,絕不會自己也去死。後來北瑤京都中據說有人見過帝景天,但是去探切實訊息的人失蹤了。我便覺得,很可能是帝景天活著而你也活著,否則,沒有必要那麼利落殺人滅口。”
瓏月的心微微一震,原來,那天夜裡帝景天殺的,是北莫瑾手下的信梟。
“然後你就讓人在京都中遍地撒銀子?”
“呵,其實不撒銀子也能成事,但是,沾染了金銀的東西,更容易讓人們津津樂道。能儘快將訊息傳給你,別說銀子,金子也扔得。”北莫瑾說完,見御輦已經一路進了宮。伸手將瓏月抱起來,“休息,溯還在等你。”
瓏月倒再也沒掙扎,北莫瑾一番心意,她又怎麼能再彆扭下去?更何況,稍一休息,如今渾身骨頭都快要散開一般,真是動也不想動。
再遇誓死清白 (2)
北莫瑾抱著她多少也有些吃力,好在寢宮的浴池並不算遠,一應宮女太監早已備好了沐浴的水,熱氣騰騰的,很乾淨。卻並不像帝景天那裡顯得那麼昏暗,白玉臺階翡翠裝點,清澈的空氣中只有淡淡的龍涎香。
“需要人服侍你麼?”北莫瑾看著幾乎脫力虛軟的瓏月,深深嘆了口氣,“不必推辭了,我吩咐兩個宮女服侍你,省些力氣吧。”
或許北莫瑾已經將事情早就吩咐好了,宮女顯然早有準備,輕步上前,乾乾淨淨的表情,不帶諂媚也不帶卑微,反倒瓏月若是再彆扭才算說不過去。
北莫瑾將瓏月交給宮女,在浴池邊上讓人架起了屏風,坐在屏風一側繼續說道:“你被帝景天捉走之後,待我再回來,恰逢宣國動盪,也只派人傳了訊息給宮漓塵,卻不想……興許是我欠了考慮……”
“瑾……你若是這樣都要自責,我就真的要無地自容了。”瓏月苦笑一聲開口,恐怕那個時候一路艱難險阻,回來之後又逢他父皇病逝,北莫瑾還能想起替她傳遞一個訊息,就已經算難能可貴了。
突然,從鬆散的衣襟中滑出一樣東西,機靈的宮女趕忙彎腰接住才沒摔了。但她或許寧可就這麼摔碎了,一塊白如凝脂的玉佩,刻的也不是她的名字,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或許只能證明,如果不是在一個危機四伏的環境下,她也會輕易愛上一個人。但是如今夢醒了,那還能叫愛麼?
但如果不是,那曾經的怦然心動,又是什麼呢?
“你被帝景天殺害繼而墜下懸崖的訊息傳出以後,我派人去瀧河撈你,但是結果,也算湊巧,沒撈到那兩個人,只撈到了溯。”
清清淡淡的聲音,總是帶著能讓人靜下心來的沉穩。
她感激北莫瑾,感激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其實,在靖王府的時候,她沒為北莫瑾做什麼,至始至終,都是他在給她力量替她籌謀。甚至無端被人傷了,她都未曾替他討回一個公道。
可是,北莫瑾的不放棄,挽救了溯。他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