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
胡大文想道:“這小子滿嘴胡說八道,馬屁拍得恰好。”
林日咎恍然的神情表露無遺,忽又見著胡大文直搓雙手欲言又止,不禁問道:“老弟,有甚麼話儘管說,能解決的老哥幫你解決。”
胡大文指著月魂苦笑道:“咱這位義弟雖想從軍,可是他毫無出身,單隻憑著卑職認他為義弟之事,出身尚嫌不足,而且也不能登入於軍冊之上。
這對他的前途影響很大,所以……卑職想求林大人一件事。”
“甚麼事?”林日咎胸有成竹道。
“請大人為他作保。”胡大文大聲道。
“哦!可是…他的年齡似乎太小了,他的父母會答應嗎?”林日咎遲疑道。
“卑職這個義弟雙親早已亡故,剩下他單身一人在外,卑職恐他有失,這年頭兵荒馬亂的……”胡大文不斷解釋。
“行了!”林日咎笑道:“就衝著你第一次求我的份上,這件事我會幫你安排得安安穩穩,你別擔心了。”
胡大文大喜道:“多謝林大人。”
月魂重重一禮,笑道:“謝謝林大人。”
林日咎深思一下道:“便以‘奏官’(軍府奏武職,以軍功而請勳、銜等)方法進行,這樣子有了官位,咱們比較好照應。
至於‘策問’(一種口試形式)方面,我會與咱們南衙左領軍衛王衡王大人商量一下,好應付京師方面派來的觀察使。”
(按‘奏官’,有身分、資格、考限等限制,如白身,前資、殿選人、流外出身人及子女、散試銜等,原則上不得奏請官銜。
所以,‘奏官’雖為薦舉的一種方式,可是其出身卻又佔了很大的要因。)“是!是!一切但憑林大人作主,卑職多謝林大人的提拔。”胡大文滿面春風道。
月魂亦適時跪下磕了一個響頭,笑道:“謝林大人提拔,月魂結草銜環,永銘在心。”
說得林日咎呵呵直笑,開懷道:“都是自己人起來,快起來……啊!對了,胡老弟…”
胡大文注目傾聽。
林日咎道:“王大人已經歇息了,你們勞累了一整夜就先回帳去休息,先吃頓飯,再睡一覺,約莫未時左右我會派人去叫你。”
“是!”
胡大文行一軍禮,帶月魂離去。
林日咎看著二人走遠,又轉身向帳內走進。
這一切,也瞞不了月魂高超的聽力。
其實,他早就以“天聽地視”之法,暗中竊聽著帳中林日咎與王衡的對話。
後來又看到胡大文表面上對林日咎畢恭畢敬,然而其身上血脈賁張。心臟狂跳等等壓抑性的舉動,也都瞞不了自己靈敏的感覺。
胡大文是個血性漢子,他會這麼做上全是為了自己,月魂暗中一嘆,漸漸明白了軍中黑暗的一面。
︽︽︽︽帳幕中。
南衙左領軍衛上將軍(從二品)王衡眯著眼睛,不動聲色道:“如何?那小子怎麼表示?”大刺剌席地而坐。
林日咎不亢不卑,頷首道:“看樣子是認了。”
王衡“哼”聲道:“他不認也不行,憑他以‘武舉’晉仕的身分,成天同那些‘門蔭’在一塊。
試想,一無背景,二無身分,三又不找靠山,當了近十年的‘校尉’才升至‘兵曹參軍事’,若非是你有意栽培他,我老早就放棄了,他哪能晉升一級!”
林日咎陪笑道:“大人有大量,這點小事您就忘了吧。”
王衡失笑道:“嘿,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同鄉,而且是多年的舊部的面子上,我哪會不刁難這軟硬不吃的小子!”
林日咎點頭道:“天幸,這小子終於回頭了。”
王衡記起一事,不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