侶,所以她的愛情可以是無性的,由精神開始。
但這份相思,又是怎麼發生的?她的“追尋”,會不會出岔錯?沒有勇氣去面對,那算什麼?
“是嗎?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你啊……”花佑芬搖搖頭,嘆氣了。她已經夠蠢了,卻還有一個比她更傻的。但因為傻,所以痴,執著一個相知相契的靈魂。
這世間的愛情,為什麼都沒有一個恆定的道理?
徐愛潘的痴心,或許有一天也要幻滅;也或許,她將變成跟她一樣,為著一份相依相守而不計一切。誰知道呢?
愛情像那流星雨,終是會墜落的,墜入那情天慾海中。
第二章
愛情之所以為愛情,是因為在千篇一律的窠臼中,屬於每個人自己的故事,自有它獨特、不一樣的篇章,有它自己轟轟烈烈的的方式,蕩氣迴腸的糾纏。因為這份“不一樣”,使得愛情成為古老卻永遠不朽的傳說;每個人,在自己獨特的故事裡,成就了不朽的傳奇。
是這樣吧!所以儘管她想遺忘,偏偏記憶那份情感百折千回地將她纏繞。
所以忘不了。有些人的戀情會過去,有些人的感情卻終其一生糾纏。即使僅是撫觸著那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就覺得心在顫抖,彷彿與愛情面對,懦弱得不敢承受。
她始終沒有真正面對她的感情過。花佑芬批評的也許沒錯,她只是假借純情的名義,製造一種執著。——不,她不要再這樣了!她不要再繼續這場沒有止境的單相思,即使最後的結果會痛會流淚——就算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她也要坦白自己的情感,把自己的心情說予他知道。
“阿潘!”花佑芬渾身溼答答的,從海里跑上沙灘。徐愛潘下意識將手中捏著的信藏入口袋,雙手不自在地擺放。花佑芬沒注意,一屁股坐在遮陽傘棚下,一邊嚷嚷喊著累。“哇!累死了!好久沒有這麼活動過!”抓起一條大毛巾包住身體,一邊攏整著頭髮,睇著她說:“你還當真光只是來‘看海’,連個鞋子都不捨得脫!”
“反正我也不會游泳,光只是泡水也沒什麼意思。”徐愛潘聳個肩。一到夏天,幾乎每個人理所當然地都喜歡往海邊跑,擠得各處海灘滿滿是人潮。其實,人擠人有什麼意思?海是好的,但和一大堆人攪混在一塊,就有怎麼好了,換作是她,她寧願找棵濃密的大樹,躺在樹蔭下,吹著午後的風,睡個陰涼的覺。
謝草以前就因此常笑她未老先衰,連個嗜趣都這麼“老態龍鍾”。但她還是覺得,在大樹下睡個陰涼的午覺是很舒服美好的,加上陣陣的蟬聲,美麗的人生大概就是如此了。
“我要上去了,這裡熱死了!”她耐不住,站起來,伸起手臂,擋住斜射來的陽光。西時的太陽儘管熱力已歇,但白晃晃的沙灘吸取了一整下午的火熱,仍然可以將人烤得煩躁。“你在水裡泡了一整個下午,大概也該夠了吧,該回去了。”
為了口袋裡那封信,她昨晚一整晚幾乎都沒閤眼。烤了一整日的太陽,已到了她忍受的極限。
“是是是!”花佑芬捉弄地學小學生老實認錯的口氣,捱了徐愛潘一個白眼,才正經地說:“我去衝個水換衣服,你先在外頭等我。”
兩個人往更衣室走去,順道還了遮陽傘。花佑芬逕自進了沖洗間,她在外頭等著。暖風懶懶,差不多是時候了,海水浴場的一日也要過盡了。
花佑芬的動作慢,她等著,只覺得過了好久,突然有種說不出的疲怠襲上來。她一生的青春,彷彿都耗費在這樣的等待。她想著,腦海其實卻空白一片,怔了。
“讓你久等了!”花佑芬蹦跳著出來,一巴掌拍在她肩上,冷不防地拍醒她。
徐愛潘收回差點走失的心,提了提背袋,瞄了花佑芬一眼。“走吧。”腳步比說話更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