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朝虎娃道,“小先生,您說的這些事,能是真的嗎?”
儘管知道虎娃不可能撒這種謊,但他還是心存幻想,萬一是這位小先生搞錯了呢?虎娃答道:“我聽說兵師燕凌竹昨日已回城,自稱有要事要向你稟報。請問他來了沒有、又稟報了什麼事?”
鴻元顫聲道:“沒有啊,我這幾天根本就沒有見過他。至於農能所率軍陣失聯之事,我也是聽其他人稟報的。據說燕凌竹已出城正在調查,他回來了嗎?”
虎娃嘆了一口氣道:“昨天是回來了,守城軍士親眼看見的,但此刻恐已不在城中。城主大人若是不信,就命人將兵師請來問問。”
鴻元立刻下令,讓村寶去“請”兵師燕凌竹立刻到城主府,為了防止生變,他還讓村寶帶著府中親衛。時間不大,村寶回來稟報,兵師大人並不在家中,而且家裡也沒別人,村寶仔細搜查了一番,貴重的物品也都不在了。
鴻元氣急敗壞的又下令,派親衛查問燕凌竹究竟去了哪裡?又過了一會兒,有人回來稟報,昨天燕凌竹下午是從東門進城的,有鄰居看見他回了家中一趟,但在日落之前就從西門匆匆出城了,此事有守門軍士為證。
今日天剛亮,燕凌竹的妻兒也坐著一輛雙馬拉的車出了南門,據說是要回孃家。如此看來,燕凌竹必然是農能的幕後同夥,見事情已敗露,倉惶下令軍士阻止白溪村派人報信,以儘量拖延時間,自己則收拾東西畏罪潛逃,還遣散了家人。
鴻元嘶聲捶案道:“追,馬上就追,派人把他抓回來!”
村寶小聲提醒道:“城主大人,我們怎麼追,又派誰去追?既然要捉拿他,又怎樣公佈罪名?”
目前已掌握的證據,只是農能率領軍陣偽裝成流寇襲擊白溪村。而且他們很可能就是做下前兩起血案的兇手,但這個事實還需要查證。至於燕凌竹與農能具體是什麼關係,目前還不清楚詳情,只是推測他必然是農能的同夥,否則不會下令截殺虎娃。
燕凌竹擔任飛虹城兵師多年,軍陣中多是他的親信舊部,如果不公開其罪行,也不好派人去抓啊。而且燕凌竹是孤身出城的,他是一位修為不俗的四境修士,很熟悉相室國中的情形,大片的山野與很多條岔道,人都走了一天了,又能到哪裡去抓?
有些驚慌失措的鴻元城主終於冷靜下來,又小聲問道:“小先生,此事還有何人知曉?”
虎娃答道:“在這裡,只有我與村寶隊長。但是在白溪村,一千多人盡已知曉。”
鴻元硬著頭皮有些艱難的開口道:“小先生,本城主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虎娃:“城主大人請說。”
鴻元:“請您暫時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如您所說,北溪、云溪已陣亡,白溪村的族長白溪英也瘋了,那麼白溪村中便沒有曾認識農能的人。我需要派人先去確認一番,查驗屍身以及他們留下的軍械,以確保無誤。”
虎娃:“您打算派誰去?”
鴻元:“目前飛虹城中,只有村寶隊長知曉此事,我當然是派村寶去。讓他坐我的車,挑燈趕路連夜出發,要快去快回。在此之前,還想請小先生就住在城主府中休息等候,我一定會好好款待的。”
事情已經發生了,白溪村死傷那麼多村民,一整支巡城軍陣也沒了,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的,鴻元城主考慮的就是怎樣能儘量更好的善後。虎娃便點頭答應了,住在城主府中等訊息,並看看鴻元城主想怎麼處置後事?
讓虎娃住在自己府中,鴻元城主固然有封鎖訊息的嫌疑,看起來或許還令人擔心他會趁機對虎娃不利。但是換一個角度,虎娃身為國工必是一位高手,他想對鴻元不利其實更容易。鴻元就請虎娃留在身邊,也是表明了一種不設防的態度,以示自己坦蕩無私、與此事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