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個人跡罕見的荒谷也有如斯美景。真是人間處處是圖畫,只要有心吧。
我伸了個懶腰,深吸口氣,清冷的空氣透著淡淡的溼鮮,由鼻入肺,四肢百髓無不通透舒泰,我不禁一笑。
“千靜笑什麼?”身邊突然冒出個聲音來,慵懶優雅,在這空靈寧靜的山谷裡如微風拂過,動搖這一畫的恬靜。
差點忘了還有個人在這裡,我忙放下手臂,坐正歪倒的身體,看過去,殷楚雷正靜靜躺著側頭看我,也許是這一山的安詳,他的周身也沒了平日裡的高深莫測,彷彿又回到以前在汗爻的日子,臉上帶了點痞笑,只是沒有過於浮誇。
這人,當真是人中龍鳳,這樣被我包得像木乃伊,深邃的俊顏披瀝著朗日,輝映著鋒芒畢露的肆意,依然致命吸引。
我看著他對我毫無遮掩的笑意,似乎沒有了往日的雲遮霧掩,直白通明。
一個如此俊美的人在衝著我如斯微笑,還真讓我剛醒的脆弱心臟漏跳半拍,隨即想起,都大早了,我這是睡了多久,早該去林子裡看看有什麼可以獵食的,還要再弄些東西,幾天裡不能走,這地方得弄的再舒適些。
我猛站起來,眼卻一黑,差點一屁股坐下,起猛了,我閉上眼哀嘆。
“怎麼了?頭暈?小心點!”殷楚雷的聲音傳過來,帶著濃濃的關懷:“你要幹什麼去?”
我扶了扶頭,等眩暈感過去,才回道:“時候不早了,我要去林子裡找些今天的吃食,還要再去找些草藥來。”
“休息一下再去不遲,你再睡會吧,都守了一晚了,看你的臉色憔悴得很。”殷楚雷今天是越發的和氣了,剛還笑著,現在還滿臉關切地對我說話。
我不知道他為何如此轉變,不過對我來說倒是件好事,不管如何,這時的他總比以前那個讓人懼怕的充滿王氣的帝王要好相處。
我搖搖頭:“已經晚了,我去去就來。”將火堆重新燃大,灌水進水壺,然後,帶上刀子,繩子進了林子。
其實要捕捉獵物早晚最好,尤其是小型食草的,一般晚上出來活動,不過昨晚太累,今天已經有些晚了,可再不進點蛋白類的,我和殷楚雷怕是撐不了幾天。
昨天大致看到過地上有圓顆粒馬糞狀的糞便,附近一定有小動物。
我憑記憶找到昨天發現糞便的地方,現在天光亮堂,看得比昨晚清楚,糞便周圍還有被啃吃過的幼樹光突突的莖,野兔的窩就在附近。
我很快找到了我要找的傢伙,在一個不太高的半坡地上的地洞裡,要捕捉這小傢伙不難,挖開這個不大的地洞,拿一個刺蕾枝條一鉤就可以鉤出來。
我又繼續找了幾個兔窩,發現了一處半坡上的山洞,洞外沒有很重的味道,裡面也沒有糞便之類的,看來不是野獸的窩,也許適合住上幾日。
繼續找了些長短不一的樹枝,我要做個滑車以便運送殷楚雷,用藤本植物的纖維紮好梯型的骨架,再臨時架了個三角架,用棉布帶作了個揹帶,帶著一大堆東西回了臨時落腳點。
殷楚雷安靜地躺著,看我回來,對我揹著的一大堆東西聳了聳眉表示了驚奇,不過,他似乎有些沉默,只是看著,沒開口。
我也沒空招呼他,自顧自剝皮,開膛,取內臟,扔在小鍋裡燉,肉殼串在木杆上,架在火堆上烤,下面放了個石盆,接著滴下的油,時不時用毛筆頭摸在肉上。
烤好了肉,連著燉湯加了鹽遞給殷楚雷,他沒有多說話,接過來便吃,大概餓得狠了,我看他吃的沒了平日裡良好的雅像。
我也給自己弄了份,解決好吃食,我開始擺弄滑車,拆了三角架,又在梯形木架上斜綁幾根木頭,一邊和殷楚雷商量著要將他搬到發現的山洞去。
殷楚雷低著頭看著我擺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