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謝悠然趕緊道:“哎,我說寒羽,別生氣,那個是我讓你夫人和我來看少言的,千靜一直覺得對不起少言,我就想讓她來看看少言沒什麼事,也好讓她放心!”
我張嘴想要反駁,就看到謝悠然在我對面拱手作揖,一臉乞求的樣子,心裡一動,好象我答應了服下軟,算了,我不計較這個大男人了!
“寒羽,你放開我,我只是來看看瞿都尉,什麼也沒做啦!”我不計較了,不過你老大放開我的手好不好?我心理腹誹,卻軟了聲音。
卓驍臉色稍霽,但是冰冷冠玉的臉依然冰凍三尺:“你一個婦道人家,不好好在屋裡待著,怎可以這樣拋頭露面,以後吩咐個人便可以,不可再隨便到個陌生男子的屋裡來!”
我皺皺眉,這也太封建了吧,我怎麼不知道原來卓驍也這麼迂腐?
“寒羽,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我也是有自由的,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吧!”要是以後他都不讓我出門,那我還不如個丫頭呢。
卓驍的眼裡閃動著微攏的霧,帶著浩淼宇宙長河裡的深遠,凌厲的掃視了眼趴著的瞿雲深,在後者低下頭去後,又冷漠的移開視線,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我是你的夫君,就是你的天,你沒有我的同意擅自出現在一個夫君以外的男子屋裡,還記得你學過婦德婦容麼!”
我算是見識到什麼叫蠻不講理的男人了,被壓制的火終於無法再被理智所制約,我瞟了眼卓驍身後用手扶額一臉慘不忍睹的樣子的謝悠然,突然冷笑:“好個夫君好個天,侯爺,千靜駑鈍,不識字,還真沒學過什麼婦德婦容的,要不,侯爺喜歡,我為侯爺招個識大體的來侍奉侯爺,反正侯爺後院裡多的是美嬌娘,千靜回去就是!”
撲通,謝悠然一個趔趄,沒站穩。
卓驍的眼裡本來掠過朦朧的紗,彷彿崇山俊嶺裡婉約的霧,為崢嶸的險捎帶上絲柔和,等我話音一落,剎那間,山河冰掛,渾身積聚起的霜刀冰峰,將整個屋子裡的空氣撕裂的零落不堪。
他用浩瀚深邃的眼注視著我,一動不動,我終於知道什麼叫戰場的鬼修羅,什麼叫殺人魅,他劈海斷山的眼裡,我幾乎覺得要被磨碎。
可是,我依然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我就不信我還能被個眼神殺死?
我兩個誰也不讓誰的瞪視,屋裡出奇的安靜。
就聽見下面有人怯怯來了一句:“侯爺,夫人,小的,其實真沒事了,兩位不如去歇歇?”
卓驍低頭看看瞿雲深,手中有些鬆勁,我一把甩開卓驍的手,奪門而出。
我提著裙角一路狂奔,就覺得心裡的氣要炸開來了,混蛋,該死,一陣狂風捲起我飛揚的裙裾,撕扯我滿頭的青絲,一時間漫天斷紅狼籍,如同我的心思,我任由風割據我的臉,繼續奔走著,我需要什麼東西來發洩一下我的憤慨。
一聲喝彩將我的身子生生釘住,我居然跑到了校場上了,我瞧見前方校場上,有數人正聚在一起,奪奪的聲音不時傳來,伴隨著喝彩和吆喝。
等我站定了細看,居然是我不久前發明的飛鏢,這玩意想不到竟然在軍營裡流傳開來,成了軍營裡不可或缺的一個遊戲,我前不久還在路上聽卓驍提起過,這個遊戲即能鍛鍊體魄,又鍛鍊心理,是個不可多得的集玩樂和訓練一體的遊戲,現在是夜魈騎的一個常規遊戲和訓練。
看到如此熟悉的玩意,我突然找到了我的發洩點,一步邁上前,對著聚集的人群道:“給我玩玩!”
我的聲音引來眾人的矚目,一群鎧甲半除的軍士看了過來,還居然有不少熟臉,曹品,司徒引,還有一個,恩,很眼熟?
“方軍醫?”對方倒先開口了,但是帶著明顯的猶疑,一張鬍子橫陳的臉上滿是困惑。
我想起來了,對了,不是那個飛鏢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