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用力咬著嘴唇,緩慢點了頭。
他的回憶非常零碎,偶爾還會出現相悖的情況,阿黃姐足足花了一小時才畫出草圖,拿給小白看。
小白盯著草圖,臉上瞬間失去血色,抖著嘴唇不停搖頭,沈鼕鼕趕緊推開畫像,把小白抱進懷裡安慰。
「看來沒畫錯,但是……」阿黃姐低頭看著草圖,眼中露出迷茫,「這人真的長這樣?怎麼跟植物大戰裡那個窩瓜似的啊,一看就不是好人,小白咋會跟著他回家?」
許蔚新抿著唇道:「小白的大腦有損傷,可能把真實記憶和想像混淆了,但既然小白有反應,那這張圖或多或少是有參考性的,先按這個找吧。我會掃描電子版發給私家偵探。」
盛見野:「也給我一份,人多力量大,容易找。」
許蔚新點頭。
小白得到了沈鼕鼕的及時安撫,很快平靜下來,閉眼大口喘粗氣,被沈鼕鼕小心扶著躺下,蓋上被子。
「睡吧小白,醒了就好了,現在是哥哥在陪著你呢。」沈鼕鼕拍著小白的手背,輕聲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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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沈鼕鼕輕手輕腳地出了門,跟護工互相點頭致意,讓他進去了。
護工是醫院配的,照料貓咪小妖怪的經驗很豐富,懂得掩藏氣味和哄小貓開心,可以把小白照顧地妥妥帖帖。
當然,價格也很高。
但沈鼕鼕還是咬牙同意了。
小白等同於沒有雙臂,吃喝拉撒都需要護工幫忙,訂餐按最高標準,再加上手術費用,小白還是個沒醫保的黑戶……沈鼕鼕都不敢去查帳單。
等小白恢復地差不多出了院,還得給他租房,幫他找工作,又得花好多錢……
唉,貓貓愁啊。
得趕緊拍影片攢粉絲了!
貓要賺錢!養弟弟!
「對了阿黃姐,我可以看看畫像嗎?」貓貓伸爪。
「嗯。我先走啦,有事兒再找我,快趕不上下午的上班點兒了。」阿黃姐把畫紙拍到沈鼕鼕手上,一溜煙兒跑了。
沈鼕鼕看清紙上的面孔,怔愣了下。
他的腦袋猛地抽痛了下,像是針扎,臉色驟然發白,忍不住捏緊了紙張,眼睛像被燙到,下意識挪開目光。
「怎麼了?」許蔚新和盛見野都注意到他的異狀,奪過畫像,盛見野扶住了他的肩膀,俯身輕輕晃他。
沈鼕鼕捂著腦袋搖頭,聲音低又無力,輕得像羽毛,「不知道,感覺,在哪裡見過,頭疼……」
「疼就別想了。」盛見野把他抱進懷裡,有力手掌撫順沈鼕鼕的頭髮和後頸,輕輕拍打,微微眯了眼。
貓崽居然有可能見過?是不是跟小時候走丟後發生的事兒有關?
他與許蔚新對視一眼。
兩人難得默契地達成了一致。
必須要查出來這個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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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頭痛,沈鼕鼕還有點暈,正好吃完午飯的睏倦勁兒上來,乾脆窩在盛見野的車裡睡了個覺。
下午他沒課,要去圖書館,盛見野決定翹掉自己的選修課,全程保持低速,儘量讓貓貓睡得舒服點兒。
但沈鼕鼕半路忽然睜開眼,像是驚醒,低頭盯著膝蓋一陣大喘氣。
盛見野皺眉,立馬把車停在路邊,探手揉捏沈鼕鼕的脖頸安撫,「怎麼了,哪兒疼?」
貓貓搖頭,扶著突突發疼的太陽穴,皺眉說:「剛才好像夢見什麼了,已經忘了,嘶,頭疼……早知道剛剛在醫院開點兒藥了。」
「藥不能亂吃,待會兒別去圖書館了,到宿舍休息休息,我去買瓶水。」盛見野溫厚手掌拍拍他後頸,推門下車。
「嗯。」貓貓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