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識半昏半醒,感覺中槍的地方火辣辣得疼,全身猶如掉進冰窖一般不斷打著冷戰。
迷離的意識在回憶裡遊蕩。
冰冷、絕望,許多似曾相識的臉龐一個個浮現。
那些都是被他殺死的人,有該死的人,也有無辜的人,一雙雙仇恨的眼眸盯著孤單的自己。
嘭,渾身突然如中雷擊,林冬猛然瞪大雙眼,精芒如實質噴出眼睛,而俯在他身上,距離他臉龐不足十厘米的妖豔女人驚撥出聲,慌張倉促之下就像起身,手掌卻一滑,從沙發上摔了下去。
妖豔女人揉著酸脹的眼睛,心裡委屈無比,被她帶回這間不過四十平米的出租房的林冬一直痙攣不止,臉上還變幻著恐懼、悲傷、絕望、憤怒等等複雜情緒,手足冰冷的如同冰塊,她很擔心這個把她帶進那間危險的四層卻又救了她的男人,於是伏在這個她聽那個疤臉男人稱呼為林冬的男人身上,想給用自己的體溫讓他好受些,身上被鮮血染紅了也不在意。
想湊近他的臉去探他的鼻息時,這傢伙突然就醒了,把她嚇到了不說,眼睛裡還像大廈玻璃幕牆那樣反射刺眼的光,把她嚇得心肝都跳到喉嚨了,摸著撞疼的膝蓋滿腹委屈,妖豔女人突然有些疑惑,怎麼會有人眼睛能發光呢?
“這是哪裡?”
“這是我家。”
林冬口乾舌燥,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就仰頭灌下去,藉著玻璃水杯倒影看見自己雙眼血絲密佈,手腳還在噩夢的餘威下微微顫抖,不過妖豔女人看不到這些,扭了扭裙子,輕聲道:“你的傷口我幫你處理過了,子彈也取了出來。”
林冬一愣,這才發現自己中槍的傷口纏了繃帶,妖豔美女解釋道:“我以前是學醫的,家裡還有沒扔的簡陋醫療器械,雖然手法有點生澀,不過你昏迷了大半天時間,時間足夠。”
她還有話沒說,在看到林冬滿身的傷疤時,她驚愕地連嘴都合不上,心裡也知道了林冬恐怕是個危險人物,但是猶豫了一會之後,還是毅然給林冬做手術,收留了他。
林冬瞥了女人一眼,“你叫什麼名字?”
妖豔美女有些腹誹林冬現在才問及她的名字,答道:“陸雲錦,雲朵的雲,錦繡的錦。”
林冬咂摸一下嘴,緩緩道:“‘廬山秀出南斗傍,屏風九疊雲錦張,影落明湖青黛光’,這是李白的詩,好名字。”
陸雲錦一愣,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還有典故,想到自己木訥的老爸,想不到他能取出這麼有詩意的名字。
林冬上下打量此刻的陸雲錦,一身家居服,洗掉了臉上的濃妝,素顏朝天,彷彿洗去了鉛華,卻更加柔媚入骨,面板香嫩軟滑,似乎還洗過澡,散發著好聞的清香,身子豐腴小腰玲瓏,讓林冬有些擔心她的細腰會被沉甸甸的胸部給壓斷了,林冬不喜歡濃妝豔抹的女人,此時的陸雲錦更符合他的審美。
渾身十分虛弱,本來功力只有八成,十分不穩固,在對付鄧疤臉一群人時已經催發內元到了極致,生動點來說就像是一個酒量不好的人不計後果喝酒,次日宿醉一整天一樣。
林冬查探體內內元,如果說巔峰時內元是流轉的江河,那八成功力大概就是汩汩不斷的小溪,但如果將積蓄的“水源”一股腦噴發出來,小溪會暫時性氾濫,但事後會斷流,現在內元就像是乾涸的溪流,林冬估計要好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實力……也真是麻煩。
外家境界和內家境界都屬於煉精化氣,不同的是外家以氣煉體,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