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目前在南京大學新聞系就讀,同時報社的實習記者。
葉珣禮貌性的請她跳舞,步入舞池後開始跟她沒話找話。
葉珣輕扶她的柳腰,在悠揚的月光曲中輕輕旋轉:“卓先生的侄孫女,是滿人嗎?”
卓銘瑄卻閃著真誠的目光看著他:“是啊,我是滿族正黃旗。”
葉珣費力的尋找下一個話題,目光越過卓銘瑄的香肩,看到的人卻令他瞠目結舌。
“五哥……”葉珣不自覺的小聲呢喃。
“什麼?”卓銘瑄以為在同她講話,沒能聽清。
“對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一步。”葉珣撒開攬著她的手,覺得不禮貌,又補充一句:“有機會請你喝咖啡!”
他焦急的走了,只留下卓銘瑄尷尬的留在舞池。
“五哥!”葉珣找到楊五,他的處境彷彿好不到哪裡去,舉著高腳杯周旋在會場,面上掛著及其不自然的微笑,再難看到從前的落拓不羈。
“你怎麼在這?”葉珣打量著他,考究的白色西服裹身,反而不如平時看了順眼。
楊五攬著葉珣的肩膀:“走,我們去邊上談!”
“周諫之!”葉珣聽了楊五的話,正在調酒的手一哆嗦,杯子險些歪倒,天藍色的威士忌濺在吧檯上,他發現周圍有人看過來,趕緊壓低聲說:“你開玩笑,他是……好像是貴州人吧!”
楊五嘆了口氣:“我不是在奉天出生的。是在上海,他老人家那年十八歲,年少風流,幹完事拍拍屁股走人,聲稱要加入同盟會為革命獻身,我娘養不起我,便把我送去幫會託人養著,自己抹了脖子。”
“五哥,我是該恭喜你呢,還是怎麼著,”葉珣晃晃手裡的酒杯,幸災樂禍的強調,“周諫之那可是黨國元老,委員長都得敬他三分,去年對蘇區赤匪的一、二次‘圍剿’,嘖嘖……還說我爹是軍閥!”
楊五在桌下踢了他一腳:“少來堵我,我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正說這話,卻見一身軍裝的周諫之向這邊走來,他扶扶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笙兒,怎麼在這,讓爸爸好找!”
“父親。”楊五站起身,指了葉珣介紹:“這是葉啟楠司令的公子。”
周諫之與葉珣同樣穿著軍裝,葉珣連忙立正敬禮:“周長官。”
“葉帥的兒子,果然氣質不凡呢!”周諫之點點頭,笑起來慈眉善目,拍拍葉珣的肩膀:“周某比葉帥年輕幾歲,既然你們是朋友,便喊我一聲叔叔吧。”
葉珣抿嘴笑了,沒言語,兩人目送周諫之離開,就見楊五長噓口氣攤回沙發上。
葉珣促狹的看著他:“笙兒啊,你老子看起來蠻好,比我家老爺子和善多了。”
楊五抬腳又要踢他,被他閃身躲過,嘴裡依舊不識相的問:“那你全名叫什麼。”
楊五微嘆口氣,慢吞吞的回答:“周遠笙。”
兩人鬧著,忽聽見門口的侍者開門高喊:“委員長到!”
全場譁然,所有人圍上去,簇擁著一身長袍馬褂的盧秉正進門。盧秉正手執文明杖,脫下禮帽遞給一旁的侍者,接過一杯紅酒,略總結了此次大會的內容,與眾人舉杯相慶。
盧秉正留著光頭,很多人聽說他年輕時廝混在十里洋場,染上了性病,從此再長不出頭髮,但他自己解釋,當年跟孫先生東征西戰,圖方便理了個“作戰頭”,到後來便成了習慣。
葉珣躲在人群后面,低聲問楊五,現在應該是周遠笙:“五哥,去年你為什麼要刺殺他,還有我爹。”
楊五冷笑:“你看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想當年可是上海青鱗堂“和”字輩的弟子,比我還小一輩!他僱人去會場行刺,然後降低警戒,有意放刺客逃跑,再佯作要刺殺葉帥,這樣就能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