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啊。”他如此想著，感覺稍稍有點掃興。

他對這東西倒不是特別看重。

不過，對他來說，這一篇論文，也確實有點用處。

起碼，能夠讓他更好的理解獸機關叢集——但沒這篇論文，他也不是不能工作。

“總歸是承你的情。”算君自言自語著，放開一個幻術介面，帶著兩分認真的，寫了一封回函。

……

神州本土，馮落衣震驚的看著自己手上新的信件。

“陳由嘉……王崎那邊的？”

他實在是無法理解。

為什麼，這種帶有典型連宗思維特徵的論文，會出自一個……離宗弟子之手？

真的是非常古怪。

但是，這東西，確實闡釋了一些獸機關叢集的混沌拓撲網路演算法的精髓，解答了一些疑惑。

但也只是闡釋了部分而已。

算君的成就，可還沒那麼簡單。

馮落衣忍不住又看了一遍。

他本能的感覺到，這一片看上去好像離宗連宗算理雜交產物的論文，蘊含著巨大的可能性。

於是，他快速連上了圖靈真人。

“圖靈道友，我這裡有一篇論文，很有意思，希望你能看一看。”

半個時辰之後，圖靈真人出現在萬仙幻境之中：“這篇論文，真是了不得啊。”

對於型別論犧牲圖靈完備的做法，他倒是沒有任何意見。相反，他還覺得挺有趣的。

第一次想到有這樣的結構。

如果說“圖靈機”的構想是畫地為牢，那麼“型別”就是一副枷鎖，將使用者牢牢束縛。

他確實是覺得這樣很有趣。

圖靈真人顯得有些激動：“根據這理論當中的一些東西，我覺得，可以重新構造出一門全新的高階算器語言了——這能夠極大的造福千機閣弟子！”

“語言？哦，語言！”馮落衣突然問道：“《形式語言學》，你已經瞭解過了嗎？”

“怎麼可能不瞭解？”圖靈真人瞪大眼睛，反問道：“你弟子的成就，你自己就不關心嗎？”

“嗯……瞭解倒是有了解……”馮落衣沉吟。

形式語言學，他了解得確實不多。

這幾個月裡，歌庭一直在秘密聯絡他，邀請他再做元算之算。

本來，馮落衣就覺得是自己支援王崎入道，而王崎的不周之算，否定了元算之算，他也頗為愧疚。

這大半年來，他的精神都投入其中了。

“有了王崎的形式語言學，做算器的語言，也就容易了許多。”圖靈真人說道：“我覺得，你也可以好好了解一下。”

馮落衣點了點頭：“確實……”

——不過，王崎發展“形式語言學”，也是為了這一成就做鋪墊嗎？

——端是深謀遠慮！

“下一步，我打算嘗試將型別納入我的算器結構之中。”圖靈真人如此說道：“說不定能夠做出什麼東西來。”

馮落衣點了點頭：“嗯，王崎也是一般看法。”

只是，他始終有一道心思，放在元算之算上。

陳由嘉關於“無限公理”的闡釋，也確實給了他靈感。

他已經想好自己的下一篇論文了。

……

“嘶，真是天才的想法！”海霆真人卻比其他幾人都要直接很多。

他看上去更為年少，從外表上看，倒與新崛起的一代修士更像是同時代的人物。

“陳由嘉……我記得，是王崎的道侶。”

“這麼說來，是那個基派，也意識到自己過去的錯誤，想要來參悟連宗算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