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段府的小王爺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我是什麼身份,難道還能對她有非份之想嗎?我是隻能為他們祝福,待他們的喜訊傳來,把這張古琴送去給他們作賀禮了。唉!我為什麼還要老是想著她呢?”陳石星揮一揮手,虛打一鞭,催那白馬飛跑。似乎要把雲瑚的影子撣手拋開,但可惜雲瑚的倩影已是印在他的心頭,縱然不去想她,也是拋開不了。
白馬跑得飛快,不過三天,陳石星已是出了山西省域,踏入了河南境內的黃土平原了。
這一天他在一條繞著王屋山山腳蜿蜒而過的路上賓士,中午時分,正自感到有點飢渴,抬頭一望,恰好發現路旁有一間茶館。
這種路旁茶館,是為趕路的旅人而設的,賣的不僅是茶,還有酒菜供應,於是陳石星便的下了坐騎,到那山腳路旁的茶館喝酒,茶館旁邊正好有塊草地,陳石星笑道:“我有我吃,你有你吃吧。”放任那匹白馬在草地吃草。
陳石星要了一盤切牛肉,說道:“你們有什麼酒就給我什麼先來半斤。”
這種兼賣酒菜的路旁茶館陳石星相當熟悉,當然不會有什麼美酒佳餚,下酒的菜總是滷牛肉、花生之類,酒則是自釀的“白乾”,酒味多半很淡,聊勝於無罷了。
不料他喝一杯,只覺芬芳撲鼻,酒味的香醇,竟是他從來沒有喝過的好酒。
陳石星有了一份意外的驚喜,讚道:“好酒,好酒!這酒叫什麼名字?”
茶館老闆笑道:“自制村釀,哪有什麼名字。難得客官讚賞,請多飲幾杯。”
陳石星見他談吐不俗,說道:“老闆,你也來喝一杯吧。”
老闆笑道:“知音難遇,你賞識我釀的酒,應該由我請客才對,怎能要你請我?”
說話之時,眼睛看著陳石星放在桌上的那張古琴。“知音”二字,想是由此觸發。
陳石星越發驚異,心裡思道:“想不到荒村野店之中,有這樣一位風雅的老闆。恐怕是隱於酒肆的高人也說不定。”當下哈哈一笑,“誰請客都無所謂,喝了再說。”
老闆倒也爽快,立即說逍:“好的,佳客難遇。我陪你喝個痛快。”拿了一罈酒來,說道:“這是陳年老酒,味道更醇,你試一試!”
陳石星笑道:“我還要趕路,多喝恐怕不成。”
老闆說道:“那就隨量吧。”斟了兩杯酒,說道:“先乾為敬。”一飲而盡。陳石星本來有點疑心的,見他先喝,也就放心喝了。
喝了幾杯,老闆說道:“客官,你貴姓?”
陳石星道:“小姓陳。老闆,你高姓大名?”
老闆說道:“不敢當。我姓丘,單名一個遲,遲暮的遲。”
陳石星道:“丘老先生出口成文,想必曾讀詩書?”
丘遲笑道:“小時候是曾胡亂讀過幾年書,只因好酒貪杯,耽於逸樂,少年碌碌,老大無成,故而改名為‘遲’,自傷遲暮。”
陳石星肅然起敬,說道:“老伯原來是位遁跡風塵的高士,失敬,失敬。”
丘遲哈哈笑道:“我是因為謀生乏術,只會釀酒,才開這個茶館,賣茶賣酒,作為餬口之資的。什麼高人,客官,你是開我的玩笑了。”
陳石星心想:真人不露相。不由得對他更是另眼相看。喝了兩杯,丘遲忽道:“陳兄,你隨身攜帶瑤琴,想必精於琴技?”
陳石星道:“稍會彈琴,精通二字那是遠遠談不到的,老先生飽讀詩書,想必也會彈琴?”
丘遲說道:“你客氣了。琴我是不會彈的,不過我卻認識一位很有名的琴師。說來湊巧,這位琴師與你同姓,也是姓陳。”
陳石星連忙問道:“這位老琴師是誰?”
丘遲說道:“據說他的琴技天下無雙,大家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