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的。趕人走的是自己,如今聽得那人真聽話的走了,又頗有些不是滋味。她終究是要獨身面對一切的帝王。
“父皇有帶話來嗎?”
“上皇陛下說他知道了,陛下既然把世孫遣了回去,必是能自己處理好的,他放心,也請陛下放心,別莊無恙,他會留意著照顧好皇子公主的。”
便連父皇也要甩手不管我了嗎?懷著剛剛未曾消散的失落再聽到這一番話,君天熙一時間竟然生出了被遺棄的孤獨感,便如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女孩,在最需要溫暖時,委屈的發現她的身邊空無一人,註定只能孤獨無依的獨自面對一切。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慕晴也是,你們都退下。”
“是,陛下。”慕晴知道君天熙獨處的習慣,加上君天熙神色自然,她一時間也沒發現君天熙的情緒異常,聽得吩咐只恭敬應是,便要與尚安一道退出。沒有聽到尚安的應諾,她心下奇怪的正要提醒,卻是聽到了他的“哈哈”大笑。這··尚安一向勤謹,怎麼會如此御前失儀?陛下這些日子心情不好,又聽世孫爺提醒說因為藥物的作用,陛下這些日子難免煩躁,尚安也知道這些的,他··他這是皮癢了還是活膩了?
“尚安,你怎麼回事!”君天熙音色中已經有了毫不掩飾的怒色。
“哈哈,皇姑陛下,不是尚安,是我!尚安一直跟在你身邊的吧,剛剛這麼久,你真的沒看出不對頭嗎?”
暮然聽得君逸羽熟悉的聲音從“尚安”口中發出來,饒是以君天熙收斂情緒的本事此時也忍不住瞪大了雙眼,更別提慕晴的目瞪口呆了。
“你到底是誰?!”
“不是吧,皇姑,你真認不出來啊,是我啊,君逸羽。啊,我這是易容術,你們等等啊。”說到這“尚安”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了些無色液體在手心,拿到耳後拍拍打打,隨後以袖掩面,竟然變戲法似的揭下了一張“臉皮”來。待得衣袖放下時,那一臉掩蓋不住的戲謔笑意承載在少年俊美的面容上,那人不是君逸羽又能是誰?
轉弄著手中的“臉皮”,君逸羽笑意盈盈,“難怪皇爺爺見了讚不絕口,說一定不會被人看破。這易容術還是我第一次用出來呢。嘖嘖,沒想到啊,你們和尚安一起這麼多年的人都沒看出來。”
“君逸羽,到底怎麼回事?尚安呢?”驚訝過後,君天熙冷聲相詢。她不會承認的是,見得君逸羽再次出現,她的心中絕無被抗命的惱怒,而全然都是,他不肯撒手不管,他不肯丟下我,他來陪著我的··驚喜!
“尚安被我留在翼王別莊了啊。我和尚安的體型差不多。我易容成他的樣子回宮,然後把他易容成我的樣子留在別莊,替我裝病謝客。現在,我頂著尚安的身份,你可別想再用我留在宮裡引人懷疑,可能驚走幕後黑手的藉口趕走我了。還有,我打著尚安的幌子一路張揚,絕不會打草驚蛇的。”說到這,君逸羽想到自己一路回城回宮時,那幾隊因為“演出需要”而受自己訓斥和責難的城門軍,又是一瞬歉意。
“尚安領著聖命的,怎麼肯任你擺佈?”
“呵呵,我對他說他身為御前總管,你身邊生了這樣的事他絕難逃脫干係,若是不讓我回宮幫你盯著藥物,你若是又著了他們的道兒,一定要讓皇爺爺誅他九族。嘿嘿,他對你果然忠心,被我好一通嚇唬卻還是不肯。後來,我和皇爺爺說了這事兒,又和皇爺爺商議了一番。皇爺爺知道那夢斷憂是我發現的,你要釣魚,有我幫你看著藥多少安全更有保障些,再加上我提了易容互換這麼個可行的法子,皇爺爺自然就肯答應我了嘛。有皇爺爺出馬,又是要幫他家主子,你說尚安還是問題嗎?”君逸羽說完,頗為得意的眨巴了幾眼,“現在,皇姑,你只能讓我留在宮裡了。不然你身邊突然沒了尚安,你就是想不打草驚蛇怕也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