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食盒上皆掛著水滴,微有些狼狽。
唐糖抬眼打量著少年,帶著幾分疲憊之色,卻並無惡意或是嘲笑。豈料,少年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直到那一抹白衣似雪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這才全然的收斂,乖巧得好似先前的囂張從不存在。
來人僅是一身雪鍛錦袍,銀白色的玉帶將一頭飄逸的墨髮輕輕束起,精緻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暖人的笑,優雅得彷彿從天際降臨的仙人般,帶著幾分乾淨出塵的味道。唯有那漂亮的黑眸沉得就如一潭水,誰也瞧不見底,善意、惡意、笑意、怒意,全掩在這潭水底下,讓人不自覺的擔上了三分防備。
“你醒了?”男子的聲音猶如春風般溫和,優雅有禮,看似尋常的一句問話,由他說來,卻全無唐突之感。
唐糖點了點頭,慢慢的眨了眨眼,似在回憶什麼,又似什麼也回憶不起。過了半響,她蒼白著小臉,輕輕的開口道:“你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的情節,親們要認為是天雷、狗血、俗氣,那羽也沒辦法滴。嘻嘻,總之一句話,耐著性子看下去吧~~
第五十四章
“你是誰?”
男子微微一笑,不以為然的挑眉坐於椅上,溫和的眸子緊緊的凝在唐糖身上,優雅卻不冒犯。沒有失望、沒有驚訝,甚至連笑容都與第一眼瞧見時一般無二。“你許是不記得了,我倒是有惦念著你。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確是首難得的好詞。”
唐糖依舊歪著頭,和男子的笑容不同,她的目光清澈似小溪,透著一絲茫然,白淨的小臉沒什麼血色,卻礙不著她的美,不是驚心動魄,卻如細水長流。茫然,是因不解,不解眼前的男子緣何一副與她熟稔的模樣,不解這詞雖好,與她卻是何干。
男子微微斂了笑,卻仍是一副優雅似仙的模樣,他見唐糖不答,略微思考,便又問道:“餘公子這些個日子可是好?”
“餘公子?”唐糖輕聲重複了一遍,微帶不解。
男子點了點頭,繼續道:“我見他帶你在身邊,本以為你是他的夫人,卻不見你綰已婚女子的髮髻,一時倒也摸不準。姑娘可記得,自己是如何昏倒在我穆府門前?”
唐糖搖了搖頭,依舊是一臉的迷茫:“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是誰?餘公子是誰?”
男子微怔,眸中隨即浮起一絲疑惑:“那姑娘可記得自己是誰?”
唐糖又搖了搖頭,抬起痠軟無力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頭,輕聲自語道:“一想便頭疼。”
男子輕蹙著眉,轉而對一旁的少年問道:“丹落,之前大夫來瞧的時候怎麼說?”
“什麼也沒說,就說身子虛了些,靜養即可,並無大礙。”少年原來叫丹落,只是這頗有詩意的名字與那虎頭虎腦的機靈模樣卻無幾分相襯。
“罷了。”男子不做多想,眼帶笑意的看向唐糖,溫和的對她說:“既然姑娘是倒在穆某的家門前,便是上天註定。姑娘大可放心,你若是想走,在下絕不挽留,若是想留,我也開門歡迎。”
唐糖看著男子,只覺得那笑溫柔得很,平白的帶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信任,讓她心裡跟著一暖,竟應和著點了點頭。末了,卻仍是記不起這些來龍去脈,晃了晃腦袋,索性放棄。她抬頭又瞧了瞧男子,見他微笑不語,頗有些羞赧的指了指桌上的茶壺道:“我有些渴。”
男子恍然,連忙喚了個婢女進來,微帶歉意道:“是在下的疏忽,光顧著說話,忘記姑娘如今尚體弱得很。”
那婢女也甚是乖巧,長得乾乾淨淨,一身銀白色的窄袖寬擺侍女裙,不卑不亢的模樣,明明是下人的打扮,氣質倒與比那些大家閨秀還雅個幾分。熟練的倒了杯溫茶,遞至唐糖嘴邊,在她喝完後,也不忘拿起絹帕替她拭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