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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邊的水痕,細心且周到。一瞧便是平日裡做足了規矩的人,絕不會做任何忤逆主子的行為。

唐糖輕輕的到了聲謝,那婢女也回以淺笑,微微屈身禮道:“姑娘莫客氣,你是公子的客,銀蓮不過是做了自己本分內的事,這一聲謝倒是有些折煞銀蓮了。”

男子亦跟著點了點頭:“銀蓮在府上也有些年頭了,將她撥給姑娘,在下也稍稍放心。姑娘若是有什麼需要儘可吩咐,將這兒當自己家便可。”說完,他起身,囑咐丹落留著那紅木食盒於桌上,便笑著離開了,說是過幾個時辰再來探望。

唐糖不知自己究竟有多久沒吃東西了,估摸著手腳無力也該是餓出來了。銀蓮手腳麻利得很,男子才一走,她便自食盒中端了一碗熱騰騰的粥,淺笑道:“姑娘剛醒,先喝些粥暖暖胃吧。雖說是清淡了些,不過填了肚子才有力氣,待休息個幾日,便可吩咐廚子們做些好的祭五臟廟了。”

銀蓮的聲音酥酥軟軟的,連帶著人也親切得很,自然讓唐糖安心不少,如今她渾身無力,便也樂得做一回老太爺,由著銀蓮伺候她喝粥。

一碗熱粥下肚,頓覺得神清氣爽,麻木的手腳也漸漸恢復了知覺,頭也不暈了,胸口也不堵了,只是這心裡卻仍因先前的夢境悶得慌。

銀蓮見唐糖不說話,便攜著食盒出了門,想是和自家主子交待去了。

唐糖輕靠在鬆軟的枕上,那是銀蓮特地找來替她墊在背後的。屋子乾淨而整潔,沒什麼多餘的擺設,卻不會讓人覺著寒磣,反倒有一份獨特的別緻,具體是什麼說不出來,只是種感覺。

屋內沒有燃著濃郁的薰香,卻淡淡的飄著花香,也不知是什麼花,淡淡的,撥人心絃。

雕著富貴牡丹的窗格上爬著紫藤,透過那蒙上一層水霧的紅木朝外看去,不算明亮的天空飄著細雨,夢中的滴答聲正是雨滴沿著屋簷掉落在青石臺階上發出的清脆聲響。唐糖皺了眉,心頭被那抹紅佔據的滿滿的,說不出的難受、說不出的傷心。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她痴痴的望著窗外的綿綿雨絲,就這般痴了。

直到男子重新帶著少年推門而入,她才慢悠悠的收回視線,微帶迷茫的睇著他,既沒有救她一命的感恩,也沒有欣賞美色的驚豔。

“可感覺好些了?”男子依舊笑得溫和,白衣穿在他身上宛若仙衣般飄逸出塵,又或是這俊顏、這性子、這微笑,才是真正的謫仙。

唐糖點了點頭,自醒來後,她便沒有說過幾句話,如今更是連句多餘的話都捨不得說了。

男子對唐糖的安靜也不覺得奇怪,兀自坐下後,便自顧自的開啟了話匣子:“在下失禮在前,光顧著向姑娘問這問那,倒忘了該自我介紹的。在下姓穆,單名一個陽字。姑娘若是不見外,也可直接喚在下一聲穆陽。這裡是羽國都城吉川,兩日前,府裡的下人發現姑娘昏倒在我府上門前,請大夫過府診脈,只說是服了迷藥,這才昏睡不已,對身子倒並無妨礙。如今只怕是這藥量過了,姑娘才一時想不起事來的,等晚些時候,我再讓丹落請一次大夫,看看大夫怎麼說吧。”

唐糖安靜的聽著,好像這一切與她皆是無關似的,偶爾緩慢的眨一下眼睛,表示自己並未發呆或是睡著。

穆陽見唐糖沒有開口的打算,便微笑著繼續道:“其實,與姑娘一同昏倒在門前的稍有一位公子。”

說到這兒時,唐糖的手輕輕的抓了抓被褥的一角。然而這樣一個小動作卻沒有逃過穆陽的眼睛,他只是笑著沒有作聲。

“那位公子的傷勢倒比姑娘嚴重很多,尤其是頭上的傷,導致了他如今仍昏睡著不醒,怕是尚要躺個幾日才能醒。”

“他是誰?”唐糖迷茫的看著穆陽,心頭卻浮起那抹紅色。

“在下也不知,許是姑娘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