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西側,在巴洛克風格的大門後是一座3層樓的平房。樸素到沒有絲毫裝飾,與那座豪華的大門完全不配。在朗斯多夫與肥胖男子走過大門的同時,2樓一男子正透過百葉窗的縫隙注視著他們。
“尼科拉斯大人,你真的決定要見那個人嗎?”男子身後,一帶著眼鏡的金髮美女小聲問。
“當然。好友來了,我怎麼能不見他一面呢?”說著被稱為尼科拉斯的男子側身笑著對身後的女子說到,“雷奧妮小姐啊,你要知道。人離開家久了會很孤獨的。”
“可是,大人。你的身份……”
沒理會雷奧妮的話,尼科拉斯繼續看著路上的朗斯多夫,隨後彷彿自言自語的說著:“那位大人說過:‘有朋友從遠方來見,是件很快樂的事’。他又說過:‘人生中的第二大喜事是:在異國他鄉見到自己的老鄉’。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見他一面。不僅僅是為了我,也是為了那位大人的偉大事業。”
“我明白了,尼科拉斯大人。”雷奧妮微微低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隨後突然抬起頭以一種非常認真的口氣說到:“但是尼科拉斯大人,那位大人的話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以及“他鄉遇故知”。請不要侮辱那位大人最崇拜的中國文學。”
用手無奈地抓著頭髮,尼科拉斯妥協了:“是,是。我會注意的雷奧妮小姐。只是你也知道我對中國話實在是不拿手……”
朗斯多夫獨自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從走進海事局開始他便覺得很好奇。在大廳懸掛著元首大幅照片與鮮紅的卐字旗說明這裡的負責人是個忠實的納粹黨徒。可從2樓開始,在房間內懸掛的卻是魏瑪共和國時期的三色國旗。朗斯多夫一時猜不透要見他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要來根菸嗎?正宗的古巴雪茄。在德國可是很難見到的。”
朗斯多夫看著面前那個年紀與自己相仿的男子,數秒後他長大嘴,一臉難以至信的表情,結結巴巴道:“尼……尼科拉斯?你不是已經……”
“已經死了是嗎?”尼科拉斯一臉微笑,隨意在朗斯多夫面前坐了下來,同時將手中的雪茄拋給對方,“對啊,我已經死了。在納粹黨狗咬狗的那一晚就已經死了。我對那個人來說太危險,不是他能控制的。所以我必須死。”
“我不明白……”
“哈哈。你還是和以前在學校時一樣。我親愛的漢斯。”尼科拉斯點起雪茄,“5年後的重逢感覺怎麼樣?”
“就像在做夢。2天前我還被英國人打得到處逃,到了這裡卻又受到英雄般的歡迎。現在更是見到個已經死了的好友……尼科拉斯……告訴我,我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這可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尼科拉斯微微一笑,吸口煙緩緩吐出煙道,“那位大人也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擾著。就和《哈姆雷特》中那個優柔寡斷的王子一樣!”
朗斯多夫微微皺起眉,眯起眼看著面前那個自己的好友。尼科拉斯嘴中的“那位大人”引起了他的警覺。軍人的直覺在提醒他整件事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你是這裡的最高負責人?”
“可以這麼說。那位大人將這裡的一切都託付給了我。”
“那位大人是誰?”不會饒圈的德**人,朗斯多夫直接提出了這個問題。
“我不能告訴你他的名字。但我可以告訴你。他才是德國的真正希望。他遠比你們宣誓效忠的那個人來的優秀。他給了我,給了許多不被那個人的意志所容的人希望。活下去的希望。德意志的希望。”
朗斯多夫一把站了起來,大聲吼道:“這是背叛!**裸的背叛!元首才是代表德國的唯一意志!”說著他下意識伸手向腰間摸去,那裡以往一直放著他的配槍。可是這一次朗斯多夫摸空了。這時他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