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下船時將手槍放在了船長室辦公桌的抽屜裡。朗斯多夫只能氣乎乎地瞪著自己的好友。
與朗斯多夫的表現相比尼科拉斯顯得冷靜的多:“冷靜,冷靜。我親愛的漢斯。只要有時間你就能發現我說的一切都是事實。知道嗎?我原本不想見你的。但我認為你並不是那種盲目崇拜他人的人。因為你英勇,大膽,非常的優秀。所以我想將你爭取過來。你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接著發生的一切。然後回想今天與我的見面。我想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說完不理會依然氣呼呼的朗斯多夫,尼科拉斯站了起來,“好了,私事到此結束。跟我來吧,那位大人讓我將那東西交給你。為了德意志的榮耀與未來。”
海德里希最近的心情用非常好來形容也不為過。此刻他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吹著輕快的口哨。
那個巴伐利亞的神之子,那個給予自己無限恐怖的男子,那個德國的副元首已被趕離了權力中心。最近兩次的黨內會議沒有見到那個瘦弱的身影。海德里希知道自己的陰謀已經得逞了。元首與副元首決裂了,雖然還沒有公開化,但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不小的勝利了。海德里希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見到當他將保險箱深處的那份檔案交給希特勒後,副元首失去一切時的那副表情。隨後只要再將自己的頂頭上司希姆萊壓下去。到那時他將取代那個副元首成為希特勒身邊最信賴的人。
想到希姆萊,海德里希就想起最近那次黨內會議上希姆萊向希特勒強烈建議援助芬蘭。每條理由都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很明顯那些理由中的某些暗示很合希特勒的想法。援助方法也很合理。海德里希可不認為希姆萊能想出這些主意。肯定是那個副元首在暗中幫助他。那麼為了壓倒希姆萊關鍵還是在副元首身上。
就在海德里希考慮現在是不是該將那份檔案交給希特勒給予副元首最後一擊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被打斷思考的海德里希有些不快,接起電話後冷冷說到:“什麼事?”
“長官,有個人要見你。”
“什麼人?”
“他沒說。只是說當你見到他後就會知道他是誰。”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感覺到海德里希的不快,那邊小聲試探著問,“要趕走他嗎?”
“不,讓他進來。”
當辦公室門大開,見到來訪者時,海德里希一臉厭惡。他從來沒見到過這麼噁心的人。
在副官陪同下進來的是個男子。男子身材瘦弱,微微有些駝背,穿著一身滿是塵土的破舊大衣,手拿一頂滿是補丁的舊氈帽,身上隱約飄著一股怪味。他的臉頰深陷,滿臉鬍渣,多天沒洗的稀疏褐髮油膩膩的粘在頭頂,最重要的是他那雙眼睛。那雙只有死魚才有的眼睛,除了白色外看不見一絲其他顏色。
“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閣下你只要知道是誰讓我來的就可以了。”男子一笑,露出滿口黃牙。
“那麼,是誰讓你來的?”
沒有直接回答海德里希的話,男子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放到海德里希面前道:“他說:閣下你只要看到這個就會明白的。”
海德里希仔細打量著手中那個製作精美的扁平長條形鐵盒。鐵盒外包真皮,裸露的邊緣鍍金並細緻的刻著一連串防滑用花紋。海德里希明白這是一個用來裝雪茄的煙盒。那些有錢人就喜歡用這種盒子裝上5支雪茄隨身攜帶。不過能用得起這個煙盒的人身份肯定不低,退一步說也肯定是個有錢人。開啟盒子,海德里希瞬間眯起眼。在偌大的煙盒中只有一根捲菸,那種隨處可見的土耳其出產的捲菸。這一刻海德里希明白是誰派那個有著一副死魚眼的男子來到自己面前的。沉思片刻後海德里希抬起頭向著副官說到:“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