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單人房。這間單人房有一個非常形象的名字——遺忘之間。關押在其中的人,雖然在日常生活上沒有任何問題。可這間地下室房間沒有任何窗戶,整間房都靠一支20瓦的電燈提供昏黃的亮光。四周厚沉的鋼筋水泥牆阻絕了一切外來聲音,整間房寂靜的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在這個可以說是與世隔絕的房間內,關押在其中的人如果不是有著極強的精神力(比如馬克思,阿基米德之類能常時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人),或是極端自律的人(比如《我是傳奇》中的主角。一個人生活在廢棄的紐約市)。恐怕用不了多久,原本正常的人都會變成真正的神經病。永恆的孤獨是每個正常人最大的敵人。
不過很明顯,現在關押在其中的人不是個尋常人。
當任海濟走近房間的時候,他要會見的那個人正背對他面牆而站。身上穿著土黃色的制服略帶汙漬,略顯過長的頭髮在後腦用一根細繩隨意紮起。昏黃的燈光下,他將自己的臉埋藏在黑色陰影中。
看了人影數秒,任海濟望向站在門口的黨衛軍下士道:“去門外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接近這裡。如果讓我發現有人膽敢偷聽……”任海濟微微一笑,“我想,你一定會後悔自己來到這個世上。”
顯然,帶路的黨衛軍下士被任海濟的語氣嚇到了。他點點頭後迫不急待得關上門,撒開雙腿死命向外逃去。
“好了。我親愛的威廉,現在我終於有時間來和你好好談談了。”說著,任海濟走到吊燈正下方的桌旁坐了下來,“我還真有些失望……你居然對我的到來沒有絲毫驚訝。”
“這是當然的,副元首。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沒有絲毫驚訝的原因……”
“哼……你還真是無聊啊……”任海濟從口袋中摸出煙,為自己點上。隨後輕輕拍了拍桌子道,“我當然知道。你是個聰明人。自己突然被送到這個地方,卻僅僅只是關押起來,沒有任何審問,也沒有任何刑罰,這麼長時間甚至連判決也沒有。你當然知道自己還有用,在某人來見你之前,你不會有任何處罰。我說的沒錯吧。威廉·弗蘭茨·卡納里斯閣下。”
“果然……人們都說副元首你的智慧是上帝賜予的。現在看來的確是這樣。”一直背對任海濟的卡納里斯轉過身。昏黃的燈光下,卡納里斯的面容有些憔悴。長期的關押讓他的身體有些運動不足,他那海軍時期鍛煉出的健壯身材略微消瘦。不過怎麼看與任海濟相比,卡納里斯都要比對方略矮,身體卻要壯碩許多。
“凡人的智慧,凡人的智慧而已。”任海濟拜拜手,“我最喜歡就是和聰明人說話。坐下來吧卡納里斯閣下。還有,海德里希你也坐下吧。我的話可是很長的。”說著他向面前的卡納里斯揚了揚手中的煙,“抽菸嗎?”。
“不用了,副元首。”兩步走到桌前,卡納里斯隨意坐了下來,直直的盯著面前這張年輕的臉。
一旁的海德里希則陰沉著臉,他用這種冰冷的表情來努力掩飾心中的疑惑。雖然早就預料到副元首與卡納里斯有話要說。可沒想到副元首居然會在這個叛國者面前擺出低姿態。憤憤然拉開座椅,海德里希的雙眼中閃爍著厭惡與不削。
“親愛的卡納里斯閣下。我想,我的出現或許不能讓你感到驚訝。但我敢保證,我的出現肯定會讓你感到遺憾。”
卡納里斯,海德里希:“……”
“原因很簡單。”任海濟的話停了停,在吊足所有人胃口後,他才笑著說,“因為我還在這裡站著。我沒有在那場海戰中死去,肯定讓你非常失望。”
卡納里斯一愣,之後苦笑著搖了搖頭:“的確是有些失望。如果副元首你死在那場海戰中,對德意志來說是件天大的好事……”
一把裝有20發彈夾的毛瑟軍用手槍(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