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莊稼漢子實則也不敢多言。
約是又過去兩刻鐘的功夫,終於沒人了,唐都這才湊上前去,“石老叔,還是昨兒個那些,多加半數的鯽魚,這時候汆湯正鮮美,昨兒就這鯽魚差了。”
石老二鬢髮已花白,汗水裹著頭髮,一縷一縷,他擦了把汗,終於是能偷著點閒,心情正好,“好嘞,唐小哥,等我歇會就給店裡送去,酒肆開門許久了,也沒喝上一頓酒,今天說不得也要喝個兩杯!”
與此同時,羽林街上
洛姓老頭衣冠整齊,不苟顏笑,有那麼些肅殺的氣勢流露出來。他徑直走到羽林街靠皇都那一角,似乎在等著什麼人。也沒讓他多等多些時候,皇都方向,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順著光走到洛姓老者身前,原來是兩個不同輩分的道士,年長者頭戴蓮花冠,長髮束髻,身著紫衣,後披霞帔,老道士面容溫和,眉眼帶笑,讓人如沐出風。身側的小道士明顯年少,小小個子抓著師傅的手,見到生人也不害怕,眼眸裡滿是好奇的打量。
“洛統領久等了,我和小徒在路上耽擱久了,還望海涵。”
老道士作揖鞠躬,洛姓老頭連忙上前,“仙師可使不得,徐仙師貴為聖上金門羽客,可真是折煞老夫了”
秋意微涼,露草微晃,可早起時明明是陽光明媚,還沒過兩個時辰,天空中,烏雲遮日。
“明明秋天了,怎的跟還沒過夏天一樣,這天象,真是怪異。”
唐都有些奇怪,其實石老二也感覺奇怪,“近來天氣有些玄奇,怕不是有神仙行神仙事呀。”
石老二擔著擔子,也有餘力陪著唐都閒聊,不多時,二人來到了酒樓,那個半盞浮屠傾的招牌下面。
天色,愈發的暗淡下來。
唐都接過擔子,先引著石老二坐下,隨後將擔子挑著的魚膾送往後廚,路走過酒樓中唯一的一桌客人,唐都先是看到了對門的赤羽衛老統領洛姓老者,隨後啞然,在洛姓老者對面的,赫然是一月之前剛下山碰見的那師徒道士兩人。
“這世界真小”
唐都有些感慨,腳步徑直去往後廚。
漆黑翻滾的烏雲壓下,駝背老叟右手端著煙槍,左手敲著駝背,“天不好看,命不好算,人如薄紙,歲歲還要平安噥”
悶雷如龍,在雲層內攪動,山雨欲來的氣勢愈演愈烈,驀地,一道炸雷閃過,廳堂內在座之人,除了老道士,俱是一驚,小道士更是驚惶,小手拽著身旁老道士的衣角,便不鬆了。
雨點終於落下了,剛開始的淅淅瀝瀝,隨後連成珠幕,拍打在簷角瓦上,青石板上,叮叮咚咚。
雨幕愈大,老道士倒也更來了興致,他一碗酒入口,先是蹙眉,隨後舒展開來,就如仲秋盛開的菊花。他對洛姓老者說道,“這酒,可真是了不得!我也算是走南闖北有些年頭了,凡間酒水無出其右!”
洛姓老者笑呵呵,也端起一杯酒示意,“這家酒樓開業不過四旬時日,日日賓客滿座,下至勞工僕役,上至王公貴胃,無人不誇無人不讚。”
石老二獨自一人坐在靠門那邊的酒桌,直到唐都端著酒菜上桌,他才手忙腳亂的幫忙接下,屋外風雨未歇,老道士忽然瞥了一眼石老二,隨後神情嚴肅。
“坐門口那人,是什麼人?”
老道士與洛姓老者對飲一杯,隨後不經意的問道。
“哦,那人啊,扇兒街賣魚膾的商戶,叫石老二,大哥三弟早夭,就剩石老二與石老四這兩兄弟,這石老二人倒是憨厚老實,可這命啊,不好,早些年取了個老婆,老婆人也不錯,可生小孩的時候難產,最後老的小的都沒保住,真是可惜了。”
老道士點點頭,明顯是心不在焉,旁邊的小道士小腦袋一抬,“師傅,那人好像是有些古怪”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