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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雲侯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難道說雲侯智珠在握不成?你身後的五百大唐騎兵,已經按照軍令返回朔方,不知你還有何憑執,在我的老巢裡談笑風生。”話一說完又開始咳嗽起來,肺裡的火山灰看來把他折磨的夠嗆。
看的噁心,雲燁扯過紗幔,免得口水飛過來。
“夜陀,想不想喝酒?你這裡的葡萄酒不錯,比長安城裡的好了許多。”喝完金盃中的美酒,雲燁把杯子揣懷裡,用酒壺對著嘴喝。
雲燁越是無禮,夜陀反而越發的平和,他彷彿沒有看見雲燁對他的羞辱,語氣也越發的輕柔。”我目前這副鬼樣子,還能喝酒嗎?雲侯既然喜歡,就不妨多喝些。”
“作為宴客的主人,你連酒都不喝,這讓我怎麼好意思,你把那些可笑的環子去了,我給你一粒藥,你再找一隻蘿蔔,榨成汁,喝下去你就能喝酒了,我一個人喝酒沒意思,如果你還想痛快一些,在你的喉管上開一個小洞,插一條管子我們就可以盡情喝酒,你看如何?”雲燁給瞭解決辦法。
許敬宗眼睛瞪得像銅鈴,屛住氣,嘴裡還叼著一塊羊肉,看著雲燁,像見了鬼。
夜陀卻發出嘶啞的笑聲,手在身邊一抽,他就站到了地上,早有侍女一一去除他背上的銀環。
披著一件大氅子的夜陀赤著腳站在木地板上,身高足有兩米,古銅色的肌膚似乎抹了油一般的閃閃發亮,多日的病痛並沒有把這樣的一條漢子壓垮,反而眉宇間有了一股豪邁的氣質。
雲燁在心裡暗歎,他的肺部無疑已經被火山灰燙傷,呼吸困難,才想到用苦行僧減緩呼吸的法子來自我恢復,時間久了,說不定會被他自己治好,這種法子雖然痛苦,看起來變態,卻是現有條件下最好的辦法。
從自家車隊死了六個人之後,雲燁就沒打算讓兇手再活在這個世上,血債血償,天經地義,尤其是目睹了那些可憐的奴隸死的如此的悲慘和無奈,胸中就有一股火焰在燃燒,這股火焰幾乎讓他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兇手不死,怒火難平。
殺一個人太簡單了,尤其是對一個名醫來說,孫思邈說過,哪怕是殺父仇人,他也不會用醫術殺人,他不會,雲燁會,面對這樣的殺人狂魔,他不介意動用自己的所有本事,於無聲無息中殺人。雲燁試驗過,一粒李淳風製作的金丹,可以毒死一隻雞,他把一瓶子自己煉製的所謂“化骨丹”送給了雲燁,被袁天罡教訓了一頓,丹藥也被沒收,他又重新加大了藥量,據說吃了可以立刻飛昇。
雲燁非常相信,因為李淳風在孫思邈的藥房裡製作新的化骨丹時,特意加了雄黃,還加了三倍。雄黃這東西,加熱之後就成了砒霜。據孫思邈說,這東西他見了就想飛昇,還用吃?一個正常人,連服一個月如果死不了,那麼這個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只能是神仙。
紫色的小瓶子裡裝著一粒消炎藥,管家捧來了一大碗蘿蔔汁,夜陀一口喝乾蘿蔔汁,再小心地服下消炎藥,端坐在那裡半響才睜開眼睛,對雲燁說:“我現在舒服了好多,甚至比吊在那裡還要舒服,胸口的那種灼熱消散了許多,想必是雲侯的藥起了作用。”
“哪有那麼快,只是你肺裡的火氣暫時被蘿蔔汁壓住了而已,給你的藥想起作用需要一天的時間,那時你才會感到舒適。”
夜陀哈哈大笑,雙手一拍,立刻就有幾個戴著面紗的舞娘從布幔後面轉了出來,手裡拿的不是樂器,而是鋒利的短刀,布幔後面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手鼓聲,那幾個舞娘,扭身擺臀開始跳舞,肚臍上貼著火焰狀的紋飾,在急促的擺動中居然變成了一朵盛開的荷花。
看的正入迷,身後總有人捅自己,回頭看卻是牧羊女,她全身波斯女郎的服飾,微黑的膚色,兩隻眼睛還是那麼圓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