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顧不暇,我真要請教你,秦仲海要如何北趁霸州?”
“用飛的啊!”碉堡裡再次爆出大笑,幾十名將領同聲捧腹,一笑陸孤瞻狂妄自大,二諷他不自量力。眼看陸孤瞻垂下首去,無言以對,鍾思文秉持謀士風範,卻也沒隨著眾人發笑,搖頭道:“陸爺,非是鍾思文不給你面子。就算秦仲海武功高強,真能凌空飛行,他的軍馬呢?貴寨七十萬大軍南下激戰,克與伍大都督對決,漢中、荊州、襄陽、驛馬關,沿線如火如荼,秦仲海若想攻打霸州,借問他的軍馬從何而來?還請回覆此事。”
鍾思文確實斯文,荒唐無比的事情,他卻還認認真真地出口相詢。良久良久,陸爺面色默然,低聲道:“事涉軍情,陸某不能說,否則便對不起霸先公。”
“所以呢?”鍾思文嘆了口氣,又聽陸孤瞻道:“所以在下只能以人品擔保,各位只要廣開城門,一得圖全百姓,二能保住家小性命,務乞總兵憐信。”勸降如勸婚,須得你情我願。說來說去,對方還只是那句老話,毫無說服之力。鍾思文忍住了哈欠,搖頭道:“陸兄,在下好話說盡了。”說著舉起手來,輕輕招了招。
手勢一出,左右隨從暴喝同聲,併力上前,數十名將領看管孤客,堂外兵卒更是成千上萬,碉堡內外已是水洩不通。陸孤瞻神色黯然,並未顯露武林高手的殺氣,只靜靜喟然:“總兵,我這趟過來,事前沒有知會總寨,我只是擔憂百姓……”
“抓起來了!”鍾思文終於耐不住脾氣,吼了這句話出來。
“霸先公……”陸孤瞻含淚起身,仰天悲涼道:“我盡力了……”
什麼鳥樣子,讓人越看越火,午後時分,敵將終於給押出大門,一股腦兒關入地牢,眾將火氣滿滿,一同步出碉堡。
莫名其妙的一天,行將過年,眾人的家屬都駐紮城中,本來心情歡愉,有說有笑,誰知給姓陸的王八胡扯一頓,好似真要發生什麼怪事。眼看諸人愁眉苦臉,一名將領安慰道:“大家愁什麼?怒蒼本寨雙英自投羅網,咱們一會兒報上戰功,大家都記上一次嘉獎!”聽得好處在前,眾將心中竊喜,臉上泛出一絲笑容,另一人也道:“正是如此!歲未年關,秦仲海怕咱們沒錢花,特地送來這個大紅包,咱們可也不必客氣。”
眾人哈哈大笑,臉上的烏雲全散了。一名參謀見鍾思文默默無語,好似心中煩悶,忙道:“總兵,您還擔心陸孤瞻麼?”鍾思文搖了搖頭,道:“不,我壓根兒不信他的話。”
“哦?”眾人睜大了眼,一個個伸長了頸子,要聽這位兵法名家如何解說。
“不瞞諸位,秦仲海的行蹤……”鍾思文眉毛輕挑,冷笑道:“早在朝廷的掌握之中。襄陽大戰之前,我便已得知訊息。”聽得此刻,眾人無不鬆了口氣,那參謀慌忙來問:“秦仲海的行蹤已在掌握?他現下上哪兒去了?”
“江南。”鍾思文胸有成竹,淡淡回話。眾人聞言大驚,紛紛覆述道:“江南?他去江南做什麼?捕魚吃麼?”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自是議論紛紛。鍾思文搖手吩咐:“你們職級不到,不必深究。總之秦仲海氣數已盡,不足畏懼。至於這個陸孤瞻,據我推算,定是一道煙幕,專來牽制朝廷,逼得北方兵馬不敢南下馳援,沒什麼大不了的。”
聽了這話,此刻便算最謹慎小心的,也已安下心了。鍾思文乃是三朝元老,武英時駐派西疆,景泰時轉投江充麾下,現下又成了正統朝的霸州總兵,說起話來自有一股威嚴。他手指城池,總結道:“秦仲侮用兵一向大膽,虛中藏實,實中帶虛,不惜拿老將的性命來唬弄人。咱們若不想提心吊膽,這兩日更得加緊防禦,察看有無可疑之處,那才是根本之道。”
諸人頷首連連,紛紛道:“是啊,天下沒有自投羅網這等事,大家吩咐下去,這幾日多多留意,一有異象,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