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她後知後覺地停下了鬼哭狼嚎,只聽肚子裡驀地傳來一聲不甚文雅的咕嚕……好餓啊!
那素衣女子正是酹月,聞言無聲幽嘆,右手一緊便將那小怪塞進綢袋中放好,任由她上下跳弄也是不理,扎住了袋口,這才轉向了那小女孩。“絳河。”
那小女孩已然是唬得怔了,呆呆看著酹月將袋子收好,“月……”她反覆只是喊著這一個字,上前一步便伸手去抱酹月的腰,卻被皇后緊上一步抱進了懷中,“絳河,我的心肝,你可沒事了!”
酹月微微一笑,“娘娘大可放心,小公主只是被這頑皮的小東西附了身,如今我已將她驅出,小公主只需好生調養幾日,當無大礙。”
“這是什麼妖怪,竟敢欺侮我皇朝中人!”那皇后勃然大怒,鬢邊一隻八寶金步搖隨著她的怒火亦是顫顫不已。“驚嚇了本宮的愛女,本宮要將它挫骨揚灰!”
“……”酹月沉默不語,倒是那袋中的物事聽了此話很是怒氣,吱吱叫了幾聲,更是拿一對前爪死命地刨起來。奈何那袋子雖看似纖薄,其實內有乾坤,饒是她刨得熱汗與眼淚齊流,那袋子也仍是安好無損。
“母后。”絳河驀地開口,轉身望著皇后對著她便忽轉慈愛的臉,她抬起一手指向酹月,“月,留下,絳河要月留下。”
“這……”皇后面色微微一變,抬眼看了看面前那素色安靜,纖腰一束的柔婉女子,心裡很是猶疑不定起來。這月姓女子來歷不詳,雖然此番驅除了妖孽救了絳河,然而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如何能輕信這樣一個精通岐黃之術,來歷不明的女子留在絳河身邊朝夕相親?何況……皇后側過臉去,身側不遠便是一張包金的紫檀木書桌,桌案上一塊玉麒麟紙鎮下壓著厚厚一沓白宣,那都是絳河閒來無事畫的畫兒。想到此處皇后就更是心悸不已,絳河不過是個才剛十歲的孩子,筆墨功夫有限,可饒是如此她也能大抵分辨出她畫了些什麼。一個女子,素衣,白裙,髮長及膝,眉眼溫婉卻不苟言笑。她抬眼又望了那素衣女子一眼,心中更是一陣突突,這……絳河畫的,分明便是面前這月姓女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后雖然沒有開口,然而她眼中的惶惑與為難酹月自然是瞧了出來,望一眼被皇后抱在了懷中一臉希翼地望著她的絳河,她不動聲色微微後退了一步,垂首道:“多謝小公主抬愛,只是山野女子,素來自在無拘慣了,不宜久居大雅之堂,我這便告辭了。”
“月!”絳河聞言登時急了,扭著身子便要掙開皇后的手臂,“不要走!”
“告辭。”微微側眼,便見窗外一輪明月清光洩地,看著時分竟已恍然是深夜了。酹月微一點頭,抬手在絳河頭頂輕輕揉了一揉,卻怎麼也難以掩飾心底的微微彆扭。沉吟片刻,她輕聲開口。“我會再來看你的,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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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山月不知心裡事(上)
別無他選,這意味著她只能盲目前行,處心積慮混進唐家做了她的保鏢,本以為這不過是如從前那麼多次一樣只是一趟任務,可怎麼也想不到,她卻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之中,被任務束縛了手腳。從那句話推斷出祭品便在唐家,因為開啟的地圖確定了祭品的人選,早已見慣了生死,當時只是想著,倘若這是個必死之人,那麼,若死之前能夠幫她尋找到她想要的答案,保護一陣,又有何妨呢?然而,漸漸漸漸,她開始不安,正因為了解自己而衍生的絲絲茫然與困擾,遠比從前任何一次任務都更加投入的不安與遲疑,她發現自己的初心不再簡單而分明,她不想她死,無法忍受她死在別人的手裡。
也有想過,或許一切她可以掌控,就算無法改變這個局面,可至少,結局可以不必如此慘烈。然而從禁地回來之後,更多的幕後勢力伸出爪牙,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