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慌亂地四周走動,發現她什麼也沒帶,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想到她可能去的地方,他臉都白了,慌亂地出了門,就開始向黑巫山上跑。等他到了黑巫山的時候根本沒有卿九的身影,他頹敗地坐在地上,地上還有未融化乾淨的雪水,沾溼了他的錦袍,他突然捂住了臉,整個人陷入了徹底的恐慌。
他竟然……丟了她。
可除了這裡,她還可能會去什麼地方?
難道她來了這裡又回族裡了?想到這個可能性,冷逸又慌忙跑下了山。
他的神情太過慌亂,用了輕功,所以根本沒有發現當他經過半山腰時,那個躲在石壁後的纖細身影。
直到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盡頭,卿九才緩緩走了出來。
她低垂著頭,未束起的青絲披散在肩頭,襯得一張小臉越發慘白,她緊緊抱著懷裡的蛋,一步一步地朝山上走,她走得極慢,彷彿每一步都花費了她很大的力氣。
額頭上的汗珠一滴滴地落下來,她覺得自己的頭痛得厲害,彷彿有什麼要把她腦袋裡的記憶生生剝去一般,她知道,應該是無情水發揮了藥效。她撫著石壁一步步拾階而上,嘴角慢慢都是苦澀的笑,她摟緊了懷裡的蛋,低低喃道:“小小,孃親帶你去看爹爹,他怎麼可能會拋下我們對不對?”
她的聲音很虛汗,仰起頭,瞳孔有些渙散。
夜,很快黑了下來,暗夜的蒼穹一點點壓下來,孤寂、陰沉。
她每走一短路,都要歇一會,她覺得她的意識越來越潰散,她拿出匕首,在手臂上又劃了一下,她不要忘記他,她才不要。她還要帶著小小去見他……他肯定是表演給她看的,他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他肯定就像是當初一樣,被誰帶走了,等她去找他。
看,這一次不就是她找到了他?
所以,他肯定還在等著她,等著她去找他……
可她的意識越來越混沌,她甚至快記不清這裡到底是哪裡,她只知道自己要一直走,一直走,那裡有人在等著她,他的名字……叫做霄祈。
“霄祈……霄祈……”
靜默的山林裡,只有她的聲音若有若無的縈繞,一遍遍,不停歇的,彷彿就這樣……
直至生命的盡頭。
“霄祈……”
她的眼睛越來越朦朧,剛下過雪的地面融化了之後有些溼,她抱著懷裡唯一的依靠向前走,只是她的頭越來越痛,腳步也越來越虛浮,直到經過一處陡峭的地方,她終於一腳踩空了,直直地摔了下去,她直覺地護住了懷裡的蛋,可眼前一片漆黑,她只感覺到風在耳邊獵獵而過,她一直向下墜,彷彿……永無止境。
……
“噠噠噠……”
寧靜的山路上,蜿蜒的小道傳來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一輛車攆徐徐行來,駕車的馬伕一雙鷹眸銳利警惕,時不時地警覺著四周的異動,突然,他聽到頭上傳來一陣“嘩啦啦”地響動,眸色一凌,赫然勒住了馬。
也即是勒住馬的瞬間,從暗夜的蒼穹下直直摔下了一團黑影。
馬伕眉頭一擰,回身稟告車裡的人:“爺,從山上掉下來一個東西擋住了道。”
“去看看。”
許久,一道懶散低沉的男聲才緩緩響起。
馬伕得了令,下車前去檢視,等走進了才發現竟是一個人,披頭散髮地看不出是男是女,只是她懷裡卻是緊緊護著一個東西,他忍不住蹲下身,想撥開她的手,可她摟得太緊,他根本拽不開,只好拂開她覆蓋了幾乎半個身體的青絲,等拂開了,他面色一怔,她懷裡抱著的竟然是一枚個頭碩大的蛋。
白花花的,在月光下泛著流光溢彩的光,他眼底閃過一抹驚喜,快步回到馬車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