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來的是一個女人,她懷裡還抱著一枚很奇特的蛋。”
“哦?”
那人的聲音依然不鹹不淡的,“把蛋拿過來。”
“可?”馬伕為難了:“爺,那女子抱得緊,屬下掰不開她的手。”
“……”車輦裡的人沉默許久,才道:“一起抱過來。”
“是。”
那人得令,又重新走了回去,只是怕那女子有異樣,先是點了她的穴道,這才把她抱了起來,連同那枚她抱得緊緊的蛋。
他把女子放在了馬車前的地面上,自家主子有潔癖,他可沒膽子汙了他的馬車。
他動作有些粗魯,放下的時候,女子的頭微微歪了歪,青絲徹底拂開,露出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馬伕饒是見慣了血雨腥風,還是忍不住面色一怔,想著應該是被樹枝刮傷了。她傷得很重,他剛剛抱她起來的時候,感覺她全身的骨頭似乎都有錯位的痕跡,可她懷裡的蛋竟然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沒事,可真可謂是萬幸了。
“爺,人已經抱過來了。”
“……嗯。”
馬車裡傳出的聲音依然懶懶的,馬伕轉身走到馬車旁,掀開了車輦的帷幕。
而他掀開帷幕的同時,露出了一張如玉的俊顏,男子懶散地斜躺在軟榻上,眸色半斂,身上披了一件月牙白的寬大衣袍,一手撐著頭,一手執著書卷,聽到動靜,抬眼,一雙瀲灩著風情的桃花眼赫然落入眼底,明明無波無情,卻彷彿攝魄一般,讓人呼吸都緊了三分。
男子散漫地坐起身,身形一晃,上一刻還在車攆裡的身影,下一刻竟然已經落在了馬車前的地面上。
一塵不染的雪袍讓他整個人恍若月下的謫仙,偏偏那一雙桃花眼又讓他沾染了幾分邪氣。
微微俯身,清冷的目光落在女子血肉模糊的臉上,眼睛眨也未眨,繼而落到那枚蛋上,俯身,冰冷的指尖劃過蛋身,竟感覺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流轉到心間。
而他觸到蛋身的同時,原本緊閉著雙眼半死不活的女子竟然是蹙然睜開了眼。
一雙水眸亮的驚人,只是看著他,目光森森的:“滾開!不要動我孩子!”
“……”
男子聽到最開始那兩個字時,桃花眼一眯閃過一道殺意,可隨即聽到後半句,竟是怔住了,許久,他才歪過頭,問向身後的屬下:“她剛剛說什麼?”
馬伕也傻眼了:“爺,她腦子是不是不清楚,她說這蛋是……是她孩子?”
得到回覆,男子重新看向女子,俯身,月光清冷地灑在他的身上,彷彿給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銀輝。
女子看著他,森冷的目光漸漸變得渙散,她直勾勾地看著他,許久,才意味不明地喃出一個名字:“霄……”祈……
男子沒有聽清,微微又俯了俯,女子這時卻是閉上了眼。
血肉模糊的臉根本看不出神情。
卻只是一遍一遍固執地念著一個模糊的名字。
他又俯身靠近了些,等終於聽清了,臉色微微一怔,目光復雜地看著她,眉頭死死擰著,似乎在考慮什麼疑惑,許久,才直起身:“把她……和這枚蛋,一起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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