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間,聶懷桑在金光瑤的攙扶下下了馬。
接觸到地面的那一刻,聶懷桑因腿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金光瑤將他的弓箭遞交給他,道:“懷桑,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
聶懷桑接過弓箭,弱弱地點頭回應,目前他暫時是站不起來了,得緩一會兒。
他沒想過參與此次圍獵,藍廷也不曾與他提及,本以為操辦完圍獵事宜,他便能歇著了。
結果聶明玦一來便告知他,他替他報名了此次圍獵。
聶明玦對他並不寄予厚望,只要別拿個倒數回來就行。
其實,倘若聶懷桑不想參加,他大可以直接在去找魏無羨他們的時候就偷溜,屆時他們也來不及尋他。
可他沒能算到,藍景儀今日也會出現在獵場營地。
說好的課業繁重來不及趕過來,結果與藍廷會面時,藍景儀從他爹身後躥了出來。
不過只來了他一人,藍思追他們尚在蘭室聽學,藍忘機和藍曦臣不在,他們書院的學生便都擠在了藍啟仁的書院裡。
藍景儀是因身份緣故,不得不來,說是課業繁重,不過是耍聶懷桑玩的,他就是想給聶懷桑一個驚喜。
見聶懷桑面露驚訝之色,還一副驕傲求誇的模樣,道:“懷桑哥哥,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為了按時過來,我可是連夜把含光君留的課業完成的。”
聶懷桑強顏歡笑道:“我可真是謝謝你了景儀。”
他的逃跑計劃,尚未開始執行,便已就此告終。
在藍景儀面前,他如何敢當個逃兵,定是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的。
然而,在他萬事俱備,準備大展身手之時,卻忘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營地離山林有一段距離,這段距離預定的便是參賽者騎馬前往,如此也能省些腳程。
聶懷桑因小時候險些死在馬蹄下,對騎馬心有餘悸。
別說騎馬了,單只是靠近馬匹,聽到馬的哼哧聲,他都能嚇得直哆嗦。
可在藍景儀面前,他又不想失了面子,畢竟藍景儀是真的會無情的嘲笑他。
結果,好不容易在金光瑤的幫扶下騎上了馬背,卻如何都不敢抬起頭來,更不願駕馬疾馳。
聶懷桑的馬似是有些不耐煩,跺了兩下馬蹄子,把聶懷桑嚇得半死,直接揚言要棄權。
面子不面子的,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本以為說了棄權就可以下馬的,可萬沒料到,金光瑤跨上馬背,直接連人帶馬,一起拉走了。
此刻他癱在地上,有金光瑤一半責任,明明可以直接棄權的。
金光瑤見他如此,嘆息一聲,摸了摸他的頭,道:“你大哥一直想為你正名,試了太多法子,你不配合,便只能如此了,你別怪他。”
聶懷桑抱著弓箭,道:“我知道,曾經大哥不願讓我身處危險,讓我當個廢物。如今我坐上現在這個位置,引來太多人非議,唯有讓眾人知曉我的能力,才能讓他們閉嘴。”
金光瑤道:“既然都知道,那我便不過多解釋了,總之,別讓他失望了。”
聶懷桑看著欲轉身離去的金光瑤,沉聲問道:“那你呢?你為何也從不解釋?”
金光瑤微怔,顯然沒想到聶懷桑會說起自己。
他何嘗沒有為自己解釋過,可世人只願聽到自己想聽的,事實與否,他們並不在意。
就如當年他母親那樣,即便是死了,世人也會說一句晦氣。
他並未轉身,只是輕笑一聲,柔聲道:“有你大哥信我便足夠了,旁的我管不住。”
聶懷桑道:“大嫂,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曾經的金光瑤,凡是在他背後嚼舌根被他發現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