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忍再忍而最後忍無可忍終於揮慧劍斬情絲忍痛休夫。
她嘿嘿乾笑兩聲,乖乖地站在他僵直的身體旁,輕輕拉著他的衣袖,說:
“你不是沒要嘛?你送我一隻公雞,我送你一隻母雞,禮尚往來,彼此彼此。表哥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與我這等小女子計較,我們扯平了好不好?”
那一聲久違了的“表哥”入耳,他臉上的表情似有所緩,過去她對他針鋒相對語帶機鋒到了最後又不得不服軟的情景歷歷在目。他轉身看著她,說:
“昨夜,可曾看了煙花?”
她點了點頭,“很好看,很美。”也很冷,有點寂寞。這句她沒說。
“還想看嗎?”他問,星眸帶著幾分寵溺的淺笑。
流芳此時竟然有些慌亂,心臟漏跳兩拍,呼吸幾乎跟不上。
他能不能不要對著自己這麼禍國殃民地笑,一副電視裡紂王對著妲己唐明皇對著楊貴妃時故作深情的神色!這又是想要騙誰?流芳定了定神,回答道:
“當然想了。可是表哥,你那是在燒銀子,為節約起見,不若把煙火錢折現給我?”
容遇的嘴角無端地著,流芳露出一口雪白瓠齒,有如新月微彎,笑得爛漫無匹。
天已入黑,容遇沒有帶她下山,只是吩咐人準備飯菜,在禪房裡用膳。
一張青木小桌,幾碟尋常齋菜,兩副碗筷。
他和她就這麼面對面坐著,一燈如豆,滿室昏黃,他的臉上身上蒙上一層微黃的光影,連淺淡的笑容都顯得那麼溫暖。
這不禁讓她有些恍惚,好像他和她,本該如此相處,平淡樸實而有真意。這一室的孤陋,竟然也給了她一種完滿,不覺得寂寞,也不覺得孤清。
他往她碗里布菜,眉宇之間神色如常,仿如練就多次的自然之事,一點不見手生,見她神色怔忡,只以為是不習慣齋菜的寡淡,一笑置之道:
“南山寺的齋菜雖不比葷腥味美,可是也清淡甘美,別有滋味。”
流芳收回停留在他臉上的目光,開始悶不作聲地吃飯。
這禪房簡陋,只有一張床,而且窄。
飯後,流芳就想到了這一尷尬的問題。
她和他白紙黑字寫清楚了,她當他的韓王妃,承擔一定的義務;他保證她的自由與安全,絕不能強迫她任何事情。
在王府,數日來他與她同床而臥,各蓋各的被子,並無任何越矩行為。
容遇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讓人拿了一個火盆進來,關好了窗子,自己拿了一卷書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以手支額,靜默無語地看著書。
床板又冷又硬,流芳上了床把被子裹得緊緊的,依然覺得寒意滲人。
“你不睡?”她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忍心。
他搖搖頭,“我這樣就好。你快些睡,明日我要帶你去一處地方。”
夜雪大作。
簌簌落於窗欞,禪院裡似有萬竹被雪敲曳,錚錚有聲,流芳蜷著身子哆嗦著坐起來,只見暗窗紅火,黯淡油燈下,容遇還是那樣的姿勢,只是支額的手換了另外一隻,眉目低垂似已入寐,手中的書卷擱在錦袍上,幾欲墜地。
流芳下床,輕輕走過去想要取走他手中的書卷,給他披一件她的外袍。誰知道他如有感應,一翻一扣便已把她的手握在掌中,他蹙眉抬眸問:
“手怎麼這麼冷?”
她搖搖頭,“床生,睡不著。”把手中的衣服遞給他,“夜寒,多披一件。”
他沒有接衣服,只是低頭看了看她伶仃地立在冷硬地面的潔白赤 裸的雙足。
他一把把她攔腰抱起大步便走向那張窄得可憐的床,把她放好在枕上自己就開始寬衣解帶脫下外袍中衣,流芳緊張地把被子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