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痛苦,我會讓它持續存在。
生命的證據不是如何去追求歡樂,因為生命的意義,就是要去體會痛苦。
——於是我開始,收集死亡。
…
在蒸汽和滾水的聲音中,他醒了過來。
在沒有光亮的黑暗裡,被公寓住戶包圍的荒耶宗蓮靜靜站了起來。
看來稍微作了夢啊。
“我竟然會做夢…雖然我看過很多人的遺憾,但看到自己的遺憾還是第一次。”
魔術師一個人說著。
不他不是一個人。在他旁邊還有鳥籠般大的玻璃容器,裡面放著的,液體還有……人類
的頭。
只剩下頭的那個東西,像在睡眠般的閉上眼在液體裡漂浮著。
不用說,那正是蒼崎橙子的頭。
“咻”的響起了蒸汽的聲音。只有放在房間中央的鐵管亮著,燒得通紅的鐵板亮著光,
照耀這個魔術師的研究室。
魔術師,只是靜靜等著。
兩儀式和蒼崎橙子,這兩人使用至今的身體完全被破壞了。
現在存在於此的肉體,只不過是用來當作預備品而已,要完全熟悉得花上一段時間。雖
說到頭來還是要轉移到兩儀式身上,但如果因為使用了不熟悉的身體造成失誤,可就無法挽
救了。
荒耶宗蓮只是等待著,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他的東西存在了。
“荒耶!”
突然,另一個魔術師走了進來。
穿紅大衣的魔術師不停說著無法接受,並向荒耶質問道:“你怎麼還能這麼悠閒?還有
事情要做,不快點設法不行吧!”
“……事情已經結束了,不需對蒼崎的工房動手,臙條巴也一樣,哪個就算不管他也什麼都做不成,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的確,他差不多到極限了……好吧。我承認外面的事不會構成問題,但兩儀式怎麼辦。
她現在只不過是失去意識而已,一旦清醒過來就會逃出這裡,這是非常明顯的事情吧!我不想再多做無所謂的事,不但要阻止逃走的小女孩,別說要一直監視她了。”
“不用你杞人憂天,她可不是關在公寓的房間裡,她被送到連線空間與空間的無限裡,創造這個扭曲異界的第一目的,就是要產生封閉之輪。這是不論用什麼手段、什麼力量都無法逃出的黑暗,就算兩儀式到時醒了過來,她也毫無辦法。你不需要監視,原本她的傷就已經很難起身,就算醒了也無法自由使用身體。”
面對還是一臉苦惱的荒耶,紅色魔術師不滿地閉上了嘴。
“……算了,我原本就對兩儀式沒有興趣,之所以答應你的邀請,是別有目的的。”說
完,紅色魔術師轉移了視線,朝放在桌子上、內有橙子頭顱的玻璃壺看去。
“荒耶,這跟約定不一樣。你說過要讓我殺了蒼崎,是騙我的嗎?”
“我有給你機會,但你卻失敗了,所以我親手解決蒼崎也是沒辦法的事。”
“解決?別笑死人了,那傢伙還活著。像你這種人竟然會留對手一命,真是變得很仁慈了嘛。”
聽見紅色魔術師的質疑,荒耶開始思考。
的確,現在蒼崎橙子並沒有完全死亡,頭腦的機能還存活著。只是處在無法說話、無法思考的狀態而已。要說這算活著,的確是還活著沒錯。
“荒耶,你處理得太天真了。蒼崎可是被稱為‘傷痛之赤“的女狐狸,就算只剩頭,有機會還是會反擊,你應該確實殺了她。”
“——住嘴!柯尼勒斯,你說了不該說的話。”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