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魔術師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荒耶無視他的反應,將手伸向玻璃壺。“拿去吧,這確實是你的東西,不管怎麼做我都沒意見。”
荒耶率直地把橙子的頭顱交給紅色魔術師。紅色魔術師兩手拿著鳥籠大的壺,感覺有點困惑——之後,他發出一聲令人不快的竊笑。
“那我收下了,既然這個已經是我的東西,荒耶,不管我怎樣處理都沒關係吧?”
“隨便你,因為無論如何,你的命已經決定了。”
荒耶沉靜但卻沉重的聲音,並沒有傳到紅色魔術師的耳朵裡。
他一邊愉快的忍著笑,一邊很滿足似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矛盾螺旋、11
咔噠、咔噠、咔噠、咔噠——……頭痛變得很嚴重,身體的疼痛也越來越強,像是到處被釘住一樣。
我忍耐著疼痛,抱著膝蓋縮成一團。
牙齒在顫抖、意識不是很清晰,我一邊重複著“可惡”這兩個字,一邊毫無意義地瞪牆
壁。
——從那之後已經過了多久呢?
自從兩儀式敗給荒耶後,我就什麼也不做地呆站著,荒耶保持站姿死了。
這是當然的,胸口跟脖子被刀刺中,脖子上的深度還直至刀柄,若還活著才奇怪。但是
荒耶打算活過來,插在脖子上的刀一點點往外移動著。直到了解那是肌肉在將刀子推出去前,我只是一直看著他。等到刀子發出“咯郎”的聲音掉在地板上,荒耶已經停止的呼吸�
103f
衷俁瓤�劑恕�
我——則因為那刀子掉落的聲音終於能重新開始思考,我趴著爬到掉落的刀旁,然後用兩手緊緊握住。抬頭一看,荒耶那對剛剛醒過來的眼睛正在瞪著我。
我想,我應該叫出來了吧。荒耶非常恐怖,雖然他是兩儀的仇人,但我也只能一直拼命地逃。
奔跑、奔跑,有如喘不過氣般地奔跑,我逃出了公寓,就這樣跨上騎來的機車離開那座
塔。
……然後,回過神來才發現我在這地方不停地發抖。
這是主人恐怕已經不會再回來的兩儀公寓,在著煞風景的房間裡,我又只能抱著膝蓋而
已了。
“……可惡。”
我說著這句已經講過千百遍的臺詞。
除了這個,什麼也做不到。
我真是差勁透了。
我丟下兩儀逃了出來,明明看到雙親的屍體就在眼前,卻不覺得有罪。明明看到自己被
殺的夢變成了現實,卻沒有任何感覺。
至少——明明應該可以整理出那是什麼,腦袋卻無法順利轉動。
“……可惡。”
我無法停止發抖,又再說出這句話。
接著,我大笑起來。
明明到現在為止什麼事都是一個人去作,但現在,一個人卻什麼也做不到…連幫助兩儀
也做不到“……可、惡……”
就算叫喊,腦袋還是故障。
要幫助兩儀,也就是要和那男人戰鬥。我光是想到荒耶的身影就不停發抖,更別提什麼
要去救兩儀了。
咔噠、咔噠。
……有一種時鐘齒輪轉動的怪聲。
左手肘受傷了,應該是逃跑時撞到的吧?現在的骨頭有如裂開般地疼痛,我的身心都已
經到達極限了。
頭痛停不下來,關節的疼痛也一直沒有消失。
呼吸都沒辦法順利進行,真的非常痛苦……
“…………”
哭了、我哭了。就這樣抱著膝蓋,悔恨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