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會一直陪你慢慢變老,直到生死同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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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申時,天氣有些陰沉,層層黑雲壓城欲摧,惹得人們紛紛躲回室內,怕一場雨事很快就來臨。
“十四爺、十四爺!”
十四阿哥風塵赴赴的回宮覆命,剛覲見完康熙,正欲往長春宮探望德妃兼接兒子回府時,便見一名小太監在轉角處探頭探腦,急急的叫住了他。
“爺,是太醫院裡的太監小貴子公公!”泰寧低聲向主子稟報。
十四阿哥點頭,耐著性子等候。
小太監上前打了個千兒行禮後,恭敬的說道:“十四爺,奴才是奉傅太醫之命將這封信親自交給您!傅太醫說這件事已經託不得了,請您自己看信後再做定奪!”
小太監說著,從衣袖中取出信緘雙手呈上。泰寧上前接過,交給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不急著開啟信,眯眼打量小太監片刻,沉聲道:“爺記得,一個月前福晉去太醫院時,那天剛好是你在當值吧?是否如此?”
“正是如此!”小太監彎身回道。
“那天,福晉有何異樣?和哪位太醫見了面,說了什麼?”
“這……恕奴才不知。因為福晉是自個兒進藥房找傅太醫,真日姑娘在外頭看著,奴才沒有在旁伺候!”
沉吟片刻,十四阿哥擺擺手讓小太監離開,取出信箋,一目十行的看閱起來——
錯亂的瘋狂
近傍晚時分,天空下了一場初夏的雷雨。雨來得急也去得快,沒有什麼影響。空氣中泌著冷風過鏡後的陰冷,於旁人而言涼爽宜人,但於淺顏來說,可是要命的冷徹骨了。
所以晚膳後,馬上跳上寢室內鋪著厚厚鼷貂毯褥的長榻上,窩在被毯間,閒極無聊的開始了——刺繡。最近她很有興趣的同真日真夜她們學古代的刺繡打發時間,這可完全是憑真槍實彈上場的技術活兒,可不是現代那種畫個圖、數數格子的十字繡所能比擬的。
“不對、不對,格格您繡錯了啦!”真日端坐在榻前急急的說,差點沒有親自搶過繡架,自個手把手的教了。
真夜鋪好床,走過來瞧了瞧,笑道:“還好嘛!至少比曾經所謂的鴨子好多了呢!孺子可教也!”
她還記得那隻掛在十八阿哥胤祄腰間晃了好幾年的繡袋,可是淺顏格格的第一件繡品呢!那樣拙劣的作品,因是她親手所制,所以十八阿哥也很捧場的將之天天掛在腰上閒晃了整個紫禁城。再然後,幾乎全紫禁城的人都識得那隻“特別”的繡袋,在那幾天只要看到淺顏格格,就會想起那隻所謂的鴨子,然後便是難以抑制的噴笑。而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也跟著丟臉了好久。
真日也想起了這事兒,不禁掩著唇“咯咯咯”的笑起來。
只有淺顏不明所以,卻也知道她們是在嘲笑自己,不禁面上發紅。噘了噘嘴,有些惱羞成怒的趕人了:“好啦好啦,我自己一個人繡!這兒不需要你們伺候了,你們哪兒涼快就哪兒去待著吧!”
見確實沒她們的事兒了,真日真夜忍住笑福了福身,退出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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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信她真的拿一根小小的繡花針莫可奈何!淺顏完全是鉚上了。
認認真真繡了會兒,對著七扭八歪的繡布上的線,淺顏有些沮喪了。
敞開的窗外,佇立著幾株高大茂盛的海棠樹,晶瑩剔透的雨珠順著碩大的暗赭色葉脈滴落石板上,發出叮咚的迸裂脆響。雨後的空氣很清新,初雨微晴的景色極是迷人,可淺顏完全沒那個心情欣賞。冷風自格子窗貫入室內,卷掀起層層疊疊的以金線繡制而成、垂地搖曳的簾幔。
淺顏縮了縮身體,終於披衣下榻,不情不願的放下繡架起身去關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