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神,輕咳一聲。
陸崢回頭,看到她,冷肅的眼眸露出些溫和,他走過來,從她懷裡接過床單被罩,仔細看她。
經過昨晚,兩人乍一見面,譚溪月本來就很不自在,被他這樣一看,更不自在了,她轉身想走,陸崢拉住她,點點她紅腫的唇,展開她的掌心,以手指代筆問,【疼嗎】
譚溪月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但又氣不過,疼不疼他不知道嗎,他昨天晚上恨不得把她給弄死。
她仰頭看著他,半晌,踮起腳,伸手勾住他下頜上的一滴汗,然後將手指放到了自己嘴裡,裹住。
幾乎在一瞬間,陸崢全身的血液都聚到了一處。
譚溪月看著他額上暴起的青筋,幽幽地問,“你疼嗎?”
怎麼可能不疼。
有些疼雖然暫時得不到紓解,至少可以先轉移轉移。
譚溪月是卡著點兒到的廠子門口,陸崢開車送她過來的,不然時間來不及,車一停下,就吸引了不少來來往往的目光,這年頭,誰家要是有輛小轎車在鎮上算是件新鮮事兒,就連他們廠長,每天進進出出開的也是輛老舊的麵包車。
陸崢的車是輛桑塔納,之前一客戶抵債把這車壓給的他,易然閒著沒事兒給車全部重新打了漆,看起來跟新的一樣,買新的陸崢也不是買不起,但他覺得沒必要,村裡的路窄,還是騎摩托更方便,這車平時他也很少開,更多的是易然和馮遠他們開著玩兒。
今天他才覺得有輛車也不算是擺設,不然她穿裙子,他騎摩托送她肯定不方便。
譚溪月從車上下來,一句話都沒說,急著往廠子裡走。
陸崢知道她在生氣,怪他剛剛在廚房不管不顧,但她那個時候就像個攝人魂魄的妖精,他要是能忍住什麼都不做,那他壓根兒就不是個男人。
他走過來,拉住她。
譚溪月回頭,看他一眼,又看向別的地方,小聲道,“鬆手,我要遲到了。”
陸崢將她落在車上的袋子遞了過來。
譚溪月接過袋子轉身要走,遲疑片刻,又停下,抬頭看他,“你路上開車要小心些。”
她哥常年在外面跑大車,家裡對開車的安全問題格外在意。
陸崢點下頭,在說知道了。
她又想起什麼,“下午你不用過來接我,這兒離你那汽修廠走路十分鐘就到了,我到時候去那兒找你,我們再一起回家。”
陸崢眼眸展笑,譚溪月看著他的笑,想氣也氣不起來,早晨的事兒,說到底她也有責任,她不該那麼招惹他。
兩人相視而看,在外人眼裡儼然是一對你儂我儂不捨分開的新婚小夫妻。
錢淑芬一雙芝麻大的豆粒眼死死盯著譚溪月,暗自啐一口,不要臉,大白天的在街上就勾引男人,天生一副不安分的騷狐狸樣兒。
她心裡正罵得起勁,對上一道冷冷掃過來的目光,錢淑芬眼神閃一下,騎上車趕緊走了。
後面有人騎車追上來,話裡是不加掩飾的挖苦,“錢主任,你這到手的兒媳婦飛走了,心疼不?”
錢淑芬一肚子火正好沒處撒,“心疼個鬼,她一個二手貨,當誰稀罕她,也就那啞巴不挑。”
那人不屑地撇撇嘴,你倒是想稀罕也得稀罕得上才行。
錢淑芬是廠子裡的車間主任,她有一兒子,今年二十八,還沒娶上媳婦兒,她死活不承認她家兒子傻,按她的話頂多也就是不聰明,讀不進書去。
譚溪月剛一進到廠子那會兒,錢淑芬就惦記上了,這麼漂亮水靈的,配她家兒子正合適,可一聽說譚溪月離過婚,言語裡立刻帶上了嫌棄,別不是有什麼毛病,被婆家給掃地出門了,但架不住她兒子喜歡,她兒子有一次來廠子裡找她,看到譚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