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瞌睡蟲跑了一半,收斂自己的傷心,耳朵豎了起來,聽他接下來怎麼說。
“憑我對他的瞭解,你的……男朋友,”他將“男朋友”三個字咬的有點重,“……很安全。Martin是個紳士,儘管他給人的錯覺不是。”
我半信半疑,“既然你那麼相信,怎麼會答應帶我去,可見你心裡也是不確定的。”
“按理說我該拒絕你的。”他偏頭富有深意地瞥我一眼,竟帶了絲輕漫,“好在方小姐今晚的好故事讓我覺得不虛此行。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
“你……”我一口惡氣差點沒順上來,就這麼活生生吞了下去,絞得我心肝脾肺都移了位。
我本來頭就痛,現在被這姓康的一激,頭變得越加脹痛昏沉,而天上的雷鳴不眠不休地敲擊天地,轟隆隆,轟隆隆,不得安寧。
縱使我平日再不消停,但疲勞了一天後,我還是決定讓我緊繃的神經先放鬆下,待會我還得留出精力把東子從鄧壠那龍牙里拉出來,我得分清輕重,這姓康的不值得我鬥氣動嘴皮。
我閉上眼睛癱靠在椅子上,無力揮手,“我知道你怎麼想我的,是,我是小三,狐狸精,腳踏很多隻船,所有壞女人幹過的壞事我一件不拉全乾過,我是壞女人中的戰鬥機行了吧?”
我半眯眼睛,有氣無力,突然覺得自己說得一點都不離譜,對於傅辰,對於唯一,我都有欠厚道,甚至是東子,我也待他不好,明知鄧壠對他有邪念,還讓他繼續來上班盯梢,要是今晚釀出什麼血劇來,我還真的難辭其咎。
只不過一念之間,拜這康子弦所賜,我否定自己否定一切,頹喪起來。
他玩味一笑,“我看你倒像是潛水艇。”
我怔了怔,蒼天啊,這男人到底什麼智商?為什麼會有人既擁有美麗又擁有可怕的智慧,還讓不讓我這凡夫俗子活了?
我簡直無所遁形。
我彆扭轉過頭不看他,訕訕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上次喝醉招惹你是我不對,你放心,我還有點良知,以後你走左邊,我就走右邊,你休想再來笑話我。”
不知怎的,我扒著窗小指頭劃拉著視窗的姿勢竟讓自己像是十八歲鬧脾氣的小姑娘,說不過人家就躺下來撒潑耍無賴,說起來,這事我還算擅長。
“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康子弦斟酌著,忽然我聽到他爽朗一笑,然後他似乎心情很好地說道,“可萬一我們走的是圓形花壇呢。”
我徹底被他打敗,跳起來兇巴巴嚷道,“那就把花壇拆掉!不不,炸掉炸掉!!!”
見我暴跳如雷,他轉過頭笑得高深莫測,笑容綻放那一霎那,我以為我看到了這個黑夜所有的明媚與光芒全聚斂在他臉上。
這個美男子是不是金城武在外頭偷生的啊?
我這個“壞女人”終於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吼吼吼
等我們到達鄧壠坐落在青山秀水邊上的名為“奔”的私人會所時,已接近凌晨兩點,我昏昏沉沉成了只病雞,身上微微發燙,不過我向來樂觀主義,抖索了下精神後,就跳下了車。
當然我把康子弦的西裝脫下來了,穿著男人衣服去找男人挑事,氣勢上弱了幾分,並且絆手絆腳。
這會所是座歐式建築風格的小樓,春藤亂爬,外面看起來平淡無奇,甚至稱得上破敗,沒想到進了門,確實別有風味到極致。
按理說“魅色”已經是窮奢極侈了,不過跟這“奔”比起來,簡直就是個牛棚,層次上太不一樣。
康子弦往來無阻,見他進門,一個領班經理模樣的人上來客氣迎接,康子弦也不跟他多廢話,問了鄧壠所在,領著我大步上樓。
我在後頭跟著他,心裡嘖嘖稱奇,這男人真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