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有老闆派頭,心裡頓時酸得跟什麼似的。
突然想起來,為了接濟菲哥買房過上小康生活,我已經負資產了。
兩分鐘後,我杵在門口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很生氣。
艾東同志好好的,菊花也好好的,而在他關機我為他提心吊膽的那幾個小時裡,這傢伙斜叼菸嘴,在雲霧繚繞中打牌打到忘了自己還是個曾經宣誓要為大眾服務終身的人民警察。
但是生氣歸生氣,這裡是群魔亂舞的蛇窟,由不得我發脾氣。
為今之計我得先把東子這傢伙弄出這個鬼地方,要不然等他輸到只剩條三叉內褲,別說做臥底了,別反過被人扔進夜店做鴨還債就不錯了。
房內四個賭鬼賭得正酣,我一聲做作的驚呼,“你這死鬼,居然跑這來了,吃藥時間到了,你還想不想活了你?”
東子見我出現,驚得半張嘴,大到能塞下一個雞蛋,我則扭著屁股氣急敗壞走了進去,潑婦一般抓住他的耳朵,死命一擰,聽他“哎喲”殺豬般叫喚,心裡這才舒坦很多。
我衝著坐東子對面的鄧壠眨眨眼嬌媚一笑,他面沉如水,我倒也不害怕,理直氣壯卻又尖著聲音做作道,“老闆,我家這口子有毛病,不能熬夜,每天還得定時吃藥吊著他這條小命。”我橫眉豎目指著東子賣力演戲,“你看看,這死鬼,有病還老忘吃藥,還得我大老遠送過來。”
我的橫空出現顯然讓鄧壠大為不悅,他扔了手中的牌,盯著我低沉問,“誰帶你進來的?”
“我。”康子弦斜靠在門口應了一聲,姿態風流,他下巴指了指我,“我是被有情人千里送藥感動了。”
精神緊繃之下,我還是禁不住被他的說辭噁心了一下,不過這人還算靠譜,我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
鄧壠見康子弦出現,面色稍稍和緩了一些,冷著臉嘲諷他,“你TM什麼時候這麼有人情味了?”
康子弦勾唇一笑,而邊上的胖子蘇錦維輕插話進來,“最近你們倆都變得很有人情味了。這值得我們好好分析,這是為什麼呢?是William Shakespear口中的那種叫做 愛情的東西嗎?”
“瑞德!”
“閉嘴!”
兩個男人幾乎是同時喝止了胖子的胡說八道,胖子舉起手做投降狀,“ok;ok;不要激動,當我沒說,當我沒說。”他啜一口酒,悶悶道,“最近很困惑,讀了點他的詩而已。”
康子弦扯了扯領帶,淡淡道,“我很懷疑他是否能幫助你。”
鄧壠冷哼,“你這傢伙在法庭上精明的恨,怎麼平時老犯傻,莎老頭寫這堆東西的時候說不定TM自己還沒開竅呢。”
我和東子對視一眼,聽懵了,現在是什麼情況?莎翁詩歌研討會?現在我們不是應該命懸一線嗎?不是應該僵持不下嗎?可是看起來我和東子這對“苦命鴛鴦”已經被徹底無視透明化了。
我剛想拉著東子離開,那邊康子弦銳利的眼風一掃,盯著我狀似無意地說,“我開車一個小時不是請你來聽莎士比亞的。”
我彎腰朝鄧壠笑笑,說道,“嘿嘿老闆,我先去餵我那口子吃藥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謝謝老闆款待哈,那老,老闆我吃藥去了。咱們……明天見。”東子還算機靈,也站了起來一起賠笑。
鄧壠巍然不動,皺著眉目送我和東子手牽手離開,那架勢陰森森的,有點可怕。
走到門邊與康子弦擦肩時,我輕聲說道,“謝謝。”為了報復他剛才噁心我,我又不死心的添一句,“你不光外表美,心靈更美。”
然後我拽著東子,飛一般大步離開。
走到樓梯轉角無人處時,我終於怒不可遏,一把把戰戰兢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