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這些遠走高飛,你愛去哪便去哪,本人擔保沒一個人會阻攔你。”
富弼湊在蘇錦耳邊道:“怎可放他,他可是人證。”
蘇錦笑道:“人證多的是,死了的兩個都是人證,咱們可不能失言。”蘇錦故意講這句話的音量放大一些,讓那党項人聽得到,那人終於打消了顧慮,連連點頭。
蘇錦一笑道:“甚好,那便請就坐。”
士兵上前解開綁在廊柱上的繩索,將他的右手解開,架著他來到桌案後,那党項人拿起蘸了墨的毛筆,歪歪扭扭的寫起字來。
第六一四章 愚蠢的算計
胖党項人的文筆相當的不錯,事情的來龍去脈敘述的脈絡分明,蘇錦所關心的那幾個要素也一一羅列其中。
真相和蘇錦等人所猜測的並沒有太大的出入,只是細節上更為詳盡,行事的手段也略有偏差,但大體上並沒有偏離太遠。
這夥党項人共有七個,為首的名叫拓跋恭,乃是西夏十二監軍司之一的右廂朝順軍司的一名監軍使,在統軍和副統軍之下的第三號人物,級別可謂不低。
而十二監軍司中單選此人帶隊,則是因為此人精通大宋風物語言,且武藝精湛;而其餘的六人則是從拱衛興慶府衛戍軍中挑選的党項士兵,在蘇錦宅中自殺的那人叫做‘細封野’,被蕭特末踢死的那個叫做‘往利祝’,剛才被蘇錦押下去的那個硬骨頭叫做‘拓跋鋒’,而寫供狀的這位叫做‘野辭食’,其餘兩人各有姓名,均是党項人的姓氏。
供詞上供述,遼人和西夏使臣往來頻繁,二十多天以前元昊便得知了遼使將來宋朝談判之事,而遼人在南京道和西京道兩處的軍馬調動也由探馬回稟給李元昊知曉。
李元昊本來正處在和大宋的交戰泥沼中,宋軍西北大軍秉承范仲淹和韓琦的堅守防禦之策,築城建堡龜縮不出,元昊數次進攻都被堅守的宋軍打退,損失也不小,部下的大將和部族首領們也頗有微詞。
正在進退兩難之際,這個情報的獲悉讓李元昊在黑夜裡看到了一絲曙光。
元昊一直都希望能將遼國拉下水,但雖然他和遼國有姻親關係,但是這種關係又怎能左右他國的利益,數次請求協同作戰均遭遼國拒絕,元昊惱羞成怒,蓄意在夏遼邊境也製造了數起事端;譬如收留遼國叛族黑水族,縱容他們對遼國境內進行報復性的滋擾等等,給兩國之間平添了更多芥蒂。
雖然使者冠蓋來往雲集,顯得一切正常,但元昊知道,自己想要遼國和他站在一條船上幾乎不太可能了。
但現在,遼國既然在宋國邊境集結兵馬,又派使者去宋國送國書,這兩件相對矛盾的事情一入耳,元昊便感到了蹊蹺之處。
李元昊迅速召集大臣和部族首領們商議,最後帳下的一名漢人幕僚張元獻上一計,他建議即刻派人偽裝宋人潛入汴梁,在汴梁等候遼國使臣到來,尋找機會在汴梁城刺殺遼使,再留下直指宋朝的證據,從而讓宋朝和遼國之間的關係徹底破裂。
張元分析,以宋朝君臣的脾氣,雖明知遼人此次是來訛詐的,也必會答應對方的無理要求;在張元看來此次遼國無非就是想增加宋每年的賜幣和賜帛賺點實惠,他卻萬萬沒料到這次遼人會獅子大張口提出那四條挑戰大宋底線的條件。
張元的建議得到李元昊的讚許,於是李元昊立刻組織人手,組成敢死隊潛入汴梁城,由於不能漏了餡,在選拔人手的時候主要是側重於對宋人官話和風俗的精通之要素,對於武技便只能將就將就了。
為了控制這些敢死隊逼迫他們無論如何都要完成任務,且不能透露風聲,李元昊命人將這七人的家小全部扣押起來,承諾他們若是能完成此次任務便放歸家小,同時賜予高官厚祿金銀財寶,同時也警告他們,若是沒能完成任務,抑或是被俘變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