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們已經繞道進入他們的境內了麼?”潘江不無擔心的道。
“拿了大散關便已經暴露了,大散關的守軍交代,補給十日一至,今日距離大散關補給之日只有兩天,便是我們不動手,兩天後遼人也知道了,傳我命令,明日前鋒軍下大散關往東搶奪馬匹,不得靠近城池,儘量不要傷害百姓,給你們半天時間,下午申時必須盡數歸來,因為我們晚間便要開拔。”
潘江王朝馬漢等前鋒軍將領挺胸疊肚肅立接令。
次日凌晨,大散關外馬蹄隆隆,潘江率五萬前鋒軍如狼似虎的撲下山口往東疾馳入草原之上,蘇錦站在大散關的城樓上,看著草原上升騰起一股又一股的濃煙,心中絲毫沒有歉疚之意,自己再不像以前那樣的悲憫,生在這時代,殺人或被殺是兩種必選的選擇,百姓們雖無辜,但蘇錦無意多愁善感,這一切不是他蘇錦所能撼動的,他不能因為不忍而丟掉自己和親人的性命,這便是事實,自私也好,殘忍也好,都是在這個時代生存的最好砝碼。
未時末,前鋒軍裹挾著大批戰馬狂風一般的回來了,人人臉上都有興奮之色,蘇錦觀察到士兵們的盔甲上都有鮮血,隱隱的察覺到發生了什麼。
“大帥,得馬匹三萬餘匹,只是沒有馬鞍,不知道能不能騎乘。”潘江興奮的稟報道。
蘇錦盯著他滴血的刀鞘淡淡問道:“你們殺人了?”
潘江像是做錯了事一般低聲道:“兄弟們一下去便控制不住了,一見了血光便難以遏制,再說那些遼人也當真彪悍,騎著馬舉著刀子便來拼命,咱們不殺他們,就要被他們殺了。”
蘇錦嘆了口氣道:“罷了,見些血倒也是好事,這二十萬人有幾個能活著回去也說不定,不兇悍些倒也難成大事,只是你要切記,可殺但不可濫殺,否則就要遭天譴了。”
潘江鬆了口氣道:“卑職知道了。”
蘇錦揮手道:“將馬匹分配下去,立刻整軍,一個時辰後兵發雲內。”
第九四八章 烽火(二)
正面戰場上的戰鬥漸趨白熱化,耶律重元的左路軍攻擊最盛,他的左路軍人數最多,將近四十萬大軍排在渤海口至霸州雄州一線,當然上百里的戰線有主有次,攻擊的重點集中在靠近西面雄州霸州一帶,其目的不言而喻,正是要和蕭惠的右路軍貼的更近,便於協同,同時突破之後距離汴梁也更近,更加具有威脅性。
與之對敵的正是以防守穩健著稱的范仲淹,范仲淹料到攻擊的重點在霸州和雄州,所以他僅調撥了五萬軍隊隨夏竦駐守渤海口乾寧北,剩餘的主力幾乎悉數堅守於雄州霸州一帶的十餘座城池個堡壘。
這更像是一場利矛對堅盾的碰撞。
在稍加試探之後,五月初開始,耶律重元便下令發起了猛攻,而大宋對雄州霸州一帶的瓦橋關、益津關和淤口關這三道關卡也經營良久,由於幽雲十六州的喪失,雄州霸州一帶本是地勢平坦無險可守的局面,但大宋因地制宜,利用當地湖泊河流較多,土質鬆散的特點,採用‘因陂澤之地,瀦水為塞’之策,壅塞九河中徐、鮑、沙、唐等河流,形成眾多水泊,河泊相連,赫然構成一條以奇特的南北防線,有效遏制了遼人騎兵的突進,大宋上下稱之為塘濼之防。
但這一次,遼人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也不知是誰出的主意,帶了大量的木板連線而成的稱之為‘動橋’的玩意兒,外形就像是放大了幾十倍的古代竹簡書,以牛車拉載跟隨大軍前行,遇有泥潭水沼之處便將這玩意展開連線鋪在難行之處,形成浮橋,人馬踏上,居然不沉不陷,頗有效果。
但即便如此,機動性還是大打折扣,小型泥沼水塘河溝可以跨越,大的湖泊譬如白洋淀這樣的灘塗地形便無從跨越了,而瓦橋關益津關和淤口關這三關均扼守要道而建,最終的戰鬥還是要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