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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承鐸鄙視地說:“你自己答不出來,也怪不得別人。”

楊酉林涼涼地說:“那大將軍說說,人有多少,馬有多少?”

趙隼先笑了:“老楊別看話說得少,一說出來就是要害。”

承鐸淡淡道:“人五十六,馬二十四。”

趙隼心下盤算了一番,疑道:“這怎麼算出來的?”

承鐸道:“這麼簡單,你也好意思問。”

趙隼驚異道:“沒看出來,你何時有這等學問了。”

承鐸白了他一眼,整了整衣襟:“不然怎麼我是三軍統帥,你們也就是個上將軍。明天把馬調到我親領的騎兵營裡去。”言畢,飄飄然走向場心,留下兩人面面相覷。

東方附掌大笑道:“大將軍果是見識不凡,令人佩服。”

楊酉林低低地看了趙隼一眼:“見著比我狠的了吧,早知道讓兩成給我也就完了,現在誰也得不著了。”說完也往自己西營去了。

營外大路的盡頭,升起一路塵煙,一隊人馬逶迤而來。隊前樹著一杆大旗,上面一個隸體的“趙”字,迎風翻滾。承鐸遠遠望了望,回頭道:“趙隼,還不去接一接老爺子!”

趙隼一躍跳下點將臺,隨手拉了一匹馬從承鐸身邊跑過,直奔向那隊伍去了。承鐸扇了扇他揚起的塵土,搖頭道:“真是欠罵,還趕著去。”

隊前一人,白鬚玄甲,雖年紀老邁,卻神采飛揚,正是領兵部尚書的定國公趙定一。他一見趙隼奔來,不由得朗笑出聲。趙隼不敢近前便滾鞍下馬,拜伏在旁道:“爺爺。”

趙定一果然罵道:“臭小子,滾起來吧!”

趙隼站起道旁,見他馬鞍之側掛著三隻紅頭褐羽的馬雞,笑道:“爺爺怎麼又打這個?”

趙定一道:“路上見著了,就射了三隻。多少年了,還是喜歡吃這馬雞肉。”他拍了拍馬雞的羽毛,又看看趙隼:“小子,一年不見,曬黑了嘛。”

*

這天晚上,承鐸破例在軍中大擺酒席,與各路軍馬將領痛飲起來。這些人馬都是近年來佈置在燕、雲兩千裡邊防上的善戰之師。這次承鐸攻下胡人的都城,將胡狄大汗斬首,也少不了他們的策應之功。其中許多都是彼此經年未見,直把這場酒喝到深夜。

夜晚一到,燕州的溫度就陡降了下來。

茶茶換了厚衣服,圍著爐子,煮著一壺奶茶。若是承鐸喝醉了,正好可以解酒。忽蘭坐在一旁,看著爐火,已經昏昏欲睡。茶茶拍拍她,示意她去睡覺。忽蘭想跟她坐著,又搖搖頭。

帳簾一響,承鐸帶著一身寒風進來,身上挾裹著酒氣。茶茶坐直了,不知他怎麼突然回來。承鐸笑道:“我喝醉了。”茶茶倒了一碗滾燙的奶茶捧給他。承鐸仍是笑:“我不想吃這個解酒。”

那他想吃什麼解酒?茶茶突然覺得臉上一陣發燙。承鐸對忽蘭一抬下巴:“你出去。”忽蘭走到帳口,放下帳簾時,只來得及看到承鐸將茶茶抱到了一旁散亂在地的靠墊上。

忽蘭默默地沿著寨欄逛,走到大帳後面一丈來遠,似乎聽見什麼聲音。遠遠的又聽不真切。她走進兩步,再近兩步,隱約聽見些響動。忽蘭害怕,連忙跑開去,心裡卻一陣緊張。那個惡人莫不是在欺負姐姐?她一想到這個,遠遠地鑽到一個帳篷角,擔心起茶茶來。

過了好久,承鐸出來去遠了,忽蘭挨進帳去。茶茶仍懶懶地半倚在那靠墊上,臉色有些緋紅,眼神卻帶著迷離,不知道在想什麼。“姐姐”,忽蘭喚了一聲。茶茶抬頭看著她,一向清麗的臉龐卻是美豔不可方物。她的神情讓忽蘭都覺得莫名的沉醉了。

*

中軍帳裡酒意也有些闌珊。東方酒有些過了,便避了出來,吹著冷風散步。低沉的烏雲,在夜色下卻顯得發白,隱隱